大明首相

第八章 紫陽道觀會大俠(2/4)

    倘若是別的事,高拱或許會大發雷霆,可是無兒無女、眼看絕後,這也是他的心病。因此,他非但沒有發火,還對夫人好言相勸,安慰良久,答應她抽暇與邵仙人見麵,才把夫人勸走。

    誰知三天過去了,高拱似乎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絕口不提。張氏終於忍耐不住,再次催促高拱趕緊定下時日,好去給邵仙人回話。

    聽夫人三番五次逼勒,高拱心中煩躁,禁不住嗬斥她一頓。原以為他一發火,夫人必會退卻忍讓,不意這次她不唯不退,反而鄭重提出,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則請高拱寫休書休了她;一則她自我了斷,無兒無女的日子,她再也熬不下去了!側室薛氏也隨著張氏跪在高拱麵前,哭泣不止。

    高拱以為兩人隻是求子心切,以此嚇唬一下他,誰知從次日起,兩人竟當真不進茶飯,連高拱親自出麵勸說也無濟於事。拖至一天,高拱不得不鬆口,差高福到紫陽道觀知會邵仙人,約定會麵時刻。

    國朝有官員輪流十日休沐之例。昨日,高拱交代司務李贄,知會左右兩侍郎和各司,說他今日休沐,不到部當直。

    可是,一見到邵仙人,高拱即覺察出異樣,認定此人絕非算命先生,更無甚樣送子觀音的絕技。是故,他說話的口氣就變得嚴厲起來。

    對高拱的不悅乃至動氣,邵仙人頗能體認。堂堂二品大員、禮部尚書,到此荒郊野外小道觀裏私會一個算命先生,怎會心甘情願?不過,隻要高拱能來,對他來說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在京師盤桓多日,邵仙人對高拱的脾氣,多少了解一些,知他不可能在此消磨太多時光,就決計不再兜圈子,索性把話挑明。

    待侍者把茶水、幹鮮果品整備停當,邵仙人收斂笑容,鄭重道:“高先生好眼力!晚生委實不是道士,也不是算命先生。晚生姓邵名方,南直隸應天府丹陽縣人,人稱邵大俠者,就是在下。”說著,起身給高拱躬身施禮。

    高拱並不還禮,邊打量著邵方,邊暗忖:他誆騙自己到此,意欲何為?國中多年來冒出不少山人、遊俠,他們多半是科場失意又不甘寂寞之輩。此等人往往有些特長,或善舞文弄墨,或善參謀畫策,以此邀得官場中人青睞。山人也好,俠客也罷,倘若出外遊走,尤其是交通官場中人,必是想以自己的某些“資本”換取某種需求。不過,此輩畢竟被冠以“俠”字,絕不奉有奶便是娘之旨。以此而論,若某個有名的山人、俠客投奔誰的門下,對這個官員來說,也算是一種無形的讚譽。高拱一則宦囊羞澀,無餘錢供養;一則也無閑暇與此輩周旋,是以素來不與山人、遊俠之輩打交道,卻不知這個叫邵方的所謂大俠,何以偏偏盯上了他。

    邵方似乎猜透了高拱的心思,忙解釋說:“晚生既無詩詞歌賦之才,也無度曲弄韻之能,更無求先生接濟之意。不瞞先生說,晚生乃應天府一帶有名的富戶,父母倶已下世,給晚生遺留豐厚家財……”

    高拱打斷邵方的話:“仗義疏財,遂有‘大俠’之譽?那麽,你誆騙高某到此,所為何來?”

    邵方搖搖頭,並不解釋,而是神秘地說:“晚生要給先生贈送一禮。”

    “高某從不受禮!”高拱義形於色,“莫說是素不相識之輩,即使門生故舊,誰敢給高某送禮?”

    邵方嗬嗬笑道:“那要看是什麽禮了。”

    紫陽道觀坐落在宣武門東南方,離城不過十餘裏。道觀本是道士修煉之所,務求清靜無為、離境坐忘。是故,道徒多是避開嘈雜之地,跑到深山老林中修煉。不過,當今皇帝崇道修玄長達四十餘載,京城內外自然便道觀林立,這紫陽道觀即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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