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睹物(1/2)

    話間，謝涵把顧琦領到了前院，高升正在那裏吩咐李福安置顧家來人，見到謝涵和顧琦，忙丟下李福走過來，謝涵把謝紓的意思轉告了，便也轉身離開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回到自己住的涵園，奶娘正帶著司琴司棋在外間收拾行李，見到她回來，奶娘先迎了過來，“見到老爺了？”

    謝涵點點頭。

    “老爺的情形如何？”司琴也圍了過來。

    謝涵搖搖頭，她不知該怎麽講，沒見到父親之前她還抱有一點奢望，以為父親是因為思念她和母親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緣故鬱結於心，因此才憂思成疾。

    可剛剛見了父親，她知道父親的病應該是難有起色了，他是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再加上心思不寧，兩下裏一夾擊，很快就耗幹了他的心血。

    因此，就算此刻他的心病能解，隻怕他的身體也好不了了。

    可她又不願意咒自己的父親，因此什麽也沒，隻是搖了搖頭。

    兩人一看便明白了謝涵的意思，奶娘的眼淚先落了下來，不過很快止住了，吩咐司琴去給謝涵準備熱水沐浴，她自己去給謝涵找換洗衣服。

    謝涵任由她們忙著，自己走進了隔壁的暖閣，這裏是謝涵睡覺的地方，屋子不大，可布置的很精致，跟謝涵去年離家時一模一樣，顯然是父親叮囑了下人們準備的。

    進門正對著是一張楠木鏤空雕花架子床，扇形的床口，上麵掛著謝涵以前最喜歡的粉色撒花帳子，床上的錦被和枕頭也都是粉色繡著花圖案的，枕頭邊依舊擺放了一本書，可惜那個跟謝涵講書的人一個已經沒了，一個卻纏綿於病榻。

    淚眼婆娑中謝涵伸手拿起了枕頭邊的書，眼前仿佛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褻衣頭披散著的四五歲女孩摟著一個二十多歲低眉淺笑的女子撒嬌，“娘，你陪我一起睡覺好不好？”

    女子溫溫柔柔地摸了摸女孩的頭，“涵兒乖，娘念書給你聽好不好？”

    畫麵一轉，耳邊又仿佛響起了一個稚童軟軟糯糯的聲音，“爹，今晚給我念《樂府古詩》好不好？”

    “好，涵兒想聽哪一篇？”一個溫和的男聲回應道。

    其實，父親念書的聲音更好聽，低沉渾厚，又抑揚頓挫的，謝涵每次聽了都是笑著進入夢鄉的。

    在顧府住了這大半年，謝涵知道自己比一般的孩子受寵多了，大概是因為母親成親三年後才有的她，且家裏又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因此父母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寵。

    五歲之前她一直住在父母臥房的隔壁，每晚上都是父母親自哄她睡覺，五歲那年搬到涵園，一開始她很不習慣，父母擔心她，仍是親自過來哄她睡覺，知道她喜歡聽一會書才睡覺，每晚上都念給她聽。

    因此，謝涵的生活謝涵的教育基本都是父母親力親為的，絕不是簡單地把她丟給丫鬟奶娘了事。

    奶娘過來找她的時候見她抱著一本書趴在床頭失聲痛哭，什麽也沒，默默地在她背後站了一會，見謝涵沒察覺，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把她扶了起來，從她手裏抽出了書，並彎腰替她擦了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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