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哪一個“第一次”？(2/2)

    我拄著拐杖，慢慢的走回到床邊坐下，身後傳來擦的一聲，立刻，視線中出現了一點淡淡的光芒，他點燃了油燈，然後端到了我的麵前，放到床邊的一個桌上。

    我對著那忽閃的光芒，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他也坐到了對麵，然後道：“不論你心裏願不願意接受，你已經看不見了，就不能再這樣任性。若你不接受，今後還有很多這樣的危險。”

    我平靜的對著那光芒，道：“我當然是已經接受了，否則，也不會這麽做。”

    “……”

    “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至少眼下，我應該讓自己習慣看不見的日子。”

    “……”

    “陛下也了，不會時時在我身邊。”

    “……”

    “我要習慣一個人的，更要習慣去麵對一些危險。”

    他安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像是苦笑了一聲：“你總有本事，讓朕無話可。”

    “……”

    “你剛剛到朕跟前的時候，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

    我淡淡的道：“那個時候，我又不是活膩了。”

    想來，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聊談話的時候像一把刀，不是紮別人也不是紮自己，而是把原本很有聊頭的一個話題一刀斬斷，我才發現，原來我就是這樣的人。

    裴元灝果然安靜了一會兒，但過了一會兒，他又道：“那你知道，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

    “……”

    我恍惚了一下，不知道他的“第一次”，是哪一個“第一次”。

    是在冷宮外的湖邊？還是在掖庭的那一次搜羅？

    但不管是哪一次，對我來，都不是什麽值得回味的記憶。

    我抬頭向周圍望了一眼，才又想起自己已經回到帳篷裏，不過就算是在外麵，也看不清光的，算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子時一刻左右了。

    這麽晚了，他還跑到我的帳篷裏來……

    我道：“陛下——”

    他道：“當然，朕的第一次，不是在冷宮外的那一次，那一次……朕是真的人事不知，嗬，若朕能稍微有一點理智，也許後來的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了。”

    “……”

    “對不對？”

    我的臉色冷凝了起來。

    當然對。

    如果那一夜，我沒有過去救他，又或者，他能在酒醉下稍微留存一點清醒，我的人生不會因此而改變，或者硬生生的被摧折，而他——

    但也許他的人生，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不管我在不在他的身邊，他該做的事情一樣都不會少，奪嫡，逼宮，甚至是後來的新政。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明明生命是交織在一起的，可是男人卻始終有自己的一條路，但女人，就像是一條藤蔓，不論如何的伸展，卻自始至終都直能依附在他的身上，被他改變。

    這個事實讓我感覺到非常的沮喪，甚至不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陛下，色已經很晚了，我想要——”

    “休息”兩個字幾乎還沒出口，突然，外麵傳來了一聲驚動地的巨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