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1章 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2/3)

    輕寒回頭看著我：“現在要睡嗎？”

    我道：“我哪裏睡得著。”

    他歎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注定，我這一生去過很多地方，西山書院應該是我待的地方裏時間最短的，可我一生中重要的人和事卻或多或少的都跟這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於，今一進入了山門，就得到了那麽多我想都不敢去想的訊息。

    就在我沉默著坐在桌前，望著桌上的燭光發呆的時候，輕寒倒了一杯水塞到我手裏。

    我沒有喝，低頭看著杯子裏清水微微晃蕩，映著燭光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掙破了衝出來似得。

    他看著我低垂的睫毛，道：“你怎麽看？”

    我抬頭看著他：“你哪件事？”

    “……”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覺得，是一件事。”

    我的腦子裏一時還是亂糟糟的，隻看著他，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角下有著沉沉的陰影，不過目光還是顯得很清明，道：“我們兩個都去那個胡老爹的家裏看到過，在那套鎧甲的下麵有一件緋紅的衣裳，你記不記得胡老爹曾經過，衣裳和鎧甲，原本是一套的。”

    我點了點頭。

    第一次在胡老爹家的閣樓上看到那套鎖子甲的時候，因為下麵那件緋紅衣裳的映襯，鎧甲就像是浴血一般，給我的印象就很深。

    我道：“隴西軍的鎖子甲下麵，統一的著裝都是那件紅色的衣裳，而哲生，他看到的那本欽監曆書上的記載是——下，為赤衣者所得。”

    輕寒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哲生顯然是因為喬林在跟別人比試的時候沒有應答出的《雲笈七簽》的那一段文章，“日中赤帝，諱丹虛峙”而聯想到了赤衣者，那本欽監曆書上記載了這樣的話語——“下，為赤衣者所得”，如果，隻是“赤衣”兩個字，那麽我能想的太多了，遠了不，光是我爹畫的那幅畫上，母親就是一抹紅影。

    可是，哲生卻記得，那本曆書上的這句話，是關於隴西軍的記載。

    隴西軍的著裝是紅衣，而當年的象卻出現了“下，為赤衣者所得”的征兆。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低聲道：“這，難道就是隴西軍覆滅的原因？”

    輕寒看著我，道：“你是比任何人都更近，也更真實的目睹了當年那一場皇城奪嫡之戰，你應該很明白這其中的因果。”

    “……”

    我點了點頭。

    的確，當年皇城那一場驚動地的奪嫡之爭，我幾乎是從頭到尾都親眼目睹，也看到了每一個人在其中的沉浮起落，裴元灝，裴元修，裴元琛，有一步登的，有敗落身死的，甚至被刻意保護了的裴元豐，也中了毒。

    在這樣一場驚浩劫裏，沒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

    那麽在百年前，隴西軍作為皇族的一支鎮守在隴西，他們裝備精良，驍勇善戰，這樣的人顯然是國之利器，但同樣，當權者也會時刻提防著這把利器會反過來紮進自己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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