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是他把你，一手送去地獄(1/2)

    蕭玉聲微微怔了一下，再看著我了然一切，又顯得倦怠不已的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麽似得，輕輕的道：“大姐……已經知道了？”

    我笑了一下。ＷｗＷＣＯＭ

    而這一笑，倦怠得我幾乎也要倒下了。

    蕭玉聲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像是將一切都回想了起來，慢慢的道：“原來大姐已經早就知道了。”

    我垂下了眼瞼，沒有話。

    一年前我從京城回到西川，西川書院的南振衣讓他來接應我，並且送了一封書信來，我收到那封書信之後，就更堅定了要先去璧山找劉輕寒的決心，隻是在臨走的時候，我借口手指“受傷”，讓蕭玉聲代替我給南振衣寫了一封回信。

    蕭玉聲上前一步：“那一次，大姐是為了看我的字跡，對嗎？”

    “……”

    “大姐早就知道，那本《神效集》雖然是我抄錄的，但不是我寫下來的，是嗎？”

    “……”

    我的淚水已經完全不受控製，隻能低著頭不看他，哽咽著道：“蕭公子，這個時候，不應該再是你來向我問的時候了。你知道的比我多，你看到的也比我多，難道，不應該是你來告訴我真相嗎？”

    “……”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

    “《神效集》，是他寫的。”

    “……”

    我毫不動容的，低頭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龐，然後伸出手去輕撫過他兩鬢斑駁的白：“什麽時候寫的？”

    “從揚州回西川的時候，在船上寫的。”

    “他一個人？”

    “是。”

    “……”

    蕭玉聲聲音也微微的有些沉，他上前一步，慢慢的道：“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把自己關在那個狹的艙房裏，什麽人都不見，甚至連燈也不點。一個月後，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頭就變成這樣了。”

    啪嗒一聲，一滴淚落了下去，鑽進了那白裏，隻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蕭玉聲繼續道：“他寫完之後，我以為他要讓人帶給你，可他卻讓我抄錄一邊，到崗之前必須抄好，一下船就立刻讓人傳到京城給你。”

    我淡淡道：“他讓你這麽做，你就聽了他的？”

    蕭玉聲沉默了一下，道：“他那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拒絕。”

    “……”

    “隻是在抄錄到最後一段的時候，因為船經過的那段水域，正好遇上三江大壩開閘放水，船身不平，我的字也受到了影響。我原本想要重新抄錄，但因為很快就靠岸，也來不及重新抄錄——大姐就是從那個地方，看出來我是在船上抄錄好的，對嗎？”

    我平靜的點了一下頭。

    其實，我並沒有告訴他，即使在看到那顯得有些奇怪的字跡之後，我也沒有立刻聯想到這件事上。

    畢竟，他們這一路趕回西川，一定不太平，一定會生很多意外，他可能在任何時候錄這本集子，也可能受到各種影響，直到我到了璧山，在那花燈燦爛的市集上，看到了那個兩鬢斑白的人。

    那讓我想起了集賢殿裏的傅八岱，為了錄下被他燒毀的那些古籍，傅八岱也在很短的時間內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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