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8第1548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1/2)

    我的喉嚨頓時一梗。 Ｗｗ Ｗ ＣＯＭ

    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他所希望的感動，也沒有如期而至的恐懼，或者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的，居然是深深的無力感，就好像深陷在一片泥沼當中，不管怎麽掙紮，甚至，掙紮了這麽多年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

    正要話，他卻已經接著道：“我知道我做的那一切，你都不能接受，所以——我一直瞞著你。”

    “……”

    “和當年一樣，我希望你眼中的我，是好好的樣子。”

    我一時覺得喉嚨梗，陣陣酸楚湧上心頭，有些不出話來。

    其實，我未必不知道他這樣的心思。

    應該，每一個愛著人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心思，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給對方，把自己妝點成對方喜歡的樣子。

    我也明白，他是真的，用了心。

    看到我紅了眼圈，裴元修的呼吸也多了幾分急切，他深深的看著我，道：“輕盈，我現在在你的眼中，是一個惡魔嗎？”

    “……”

    我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看著他。

    燭火後麵，是他蒼白的臉龐，也許這一刻不僅對我來是煎熬，對他來也同樣是如同煉獄一般的煎熬。

    他殺了我的朋友，指使顧平去殺了裴元珍，利用我尋找妙言的機會出海尋找佛郎機火炮，甚至——給輕寒下毒……

    他在我的眼中，是一個惡魔嗎？

    我，是把他看成一個殘酷無情的惡魔的嗎？

    ……

    我一直沒有開口，而他也一直安靜的等待著，好像一個臨刑的犯人在等待宣判一般，就這麽看著我，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睛裏除了映著的火光，已經沒有一點溫度了。

    我沉默了很久，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不自覺的沙啞。

    我輕輕的道：“其實，人在很多時候，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看對方，如果愛一個人的話，他哪怕做一件普通的事，也會想方設法的將這件事塗抹得完美無缺；如果對方做了一件錯事，那麽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做錯了，而是為他去找理由，想很多不得已的苦衷。”

    “……”

    “我們在彼此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其實未必是我們真正的樣子，可能隻是，對方想要看到的樣子。”

    “那，我在你的眼中，是什麽樣子的？”

    “……”

    我看著他，目光因為桌上燭火的搖曳而微微的有些閃爍。

    過了好一會兒，我道：“如果，沒有生這一切的話，應該還是——在內藏閣的樣子吧。”

    我聽見了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立刻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

    我垂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但不管我怎麽避開，他的視線就像是帶著火焰的溫度，直直的落在我的肌膚上，帶來一陣灼燒的痛楚感。

    我終於道：“我還沒想好。”

    “……”

    他又是一愣。

    這和我剛剛的話一樣——對於到底是恨他，還是如何，我沒有想好。

    所以，此刻我到底是如何看他的，我，也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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