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4第974章我們一定有一場輸贏(1/5)
我隻覺得此刻,聽到的一切已經過了我之前幾十年生命對周遭一切的認知,對上鐵麵王那仿佛隻是談論了一下今氣一般平淡的表情,我整個人都懵了。WwW COM
海水的潮湧聲卻在此刻喧囂了起來。
一刻不停的,在周圍湧動,在原本已經喧鬧不已的耳邊回響著,我隻覺得嘈雜得令人有些受不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伸手抱住了頭。
鐵麵王這時才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你真的不知道?”
“……”
“沒有人告訴你?”
“……”
“懷音也沒有告訴你?”
“……”
我一直沒話,是在用力的咬著牙,下死勁的把那腦海中的喧囂聲趕出去,直到這個時候,才氣喘籲籲的,倉惶的抬起頭來看著鐵麵王,搖了搖頭。
沒有。
沒有一個人曾經告訴過我。
如果不是因為童年的某些記憶太過深刻,如果不是因為我將她的每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烙印在腦海裏,即使現在鐵麵王告訴了我,我也不會相信,我的母親在嫁給父親的時候,竟然是個受過戒的尼姑。
可是——她當然是!
記憶中的她,一直是半長的頭,直到最後我離開西川北上赴京,她的頭也並沒有長得太長,可因為那是從到大都看到的母親的樣子,我並沒有任何覺得奇怪和詭異的地方,就像我的母親該是個女人,我的父親該是個男人一樣平常。
但,怎麽會平常?
身體膚受之父母,女孩子是不會那樣剪自己的頭的,任何一個普通的女人,在嫁做人婦的時候,長也早已及腰,可母親在我的記憶中,直到我兩歲時,她的頭也不過齊耳的長度。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那之前,她一直沒有頭,她剃光了頭。
甚至於,我現在才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我的母親,即使在嫁給了父親,成為了西川顏家的當家主母,富貴以及之後,她的生活也非常簡樸,她的衣著大多都是青灰兩色,隻有在逢年過節,父親要求的情況下,她才會換上鮮紅的衣裳以示喜慶,但在那之外,她從來就對鮮豔的豔色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可是,父親的那幅畫——西山風急吹紅紗,她卻是一身霞影。
也許,那根本就不是紅紗,也不是她從來都不習慣的豔色衣衫,而是佛教徒著之以舍貪欲的——袈裟。
西山風急吹紅紗,原來是袈裟。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一笑。
覺得荒謬,卻又不知為什麽的,隨之湧來的心酸又讓我泫然欲泣。
這些年來,我一直明白自己不是沒有委屈,隻是壓抑著那種委屈,因為下無不是的父母,所以即使她從來對我們的生活都沒有熱情,即使她從來都隻是淡淡的對待我這個女兒,我也隻能接受,不能責備,雖然我的心裏,始終有一分委屈在。
可我現在才明白,她不是沒有熱情,也不是冷淡,而是所有的清冷清淨,都是她的性,或者,是一個佛教徒修成的靈魂態度。
她動了心,服自己嫁了人,卻不曾改變自己的靈魂。
這時,鐵麵王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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