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第836章宇宙正邪立，天地陰陽分(2/3)

    “劉大人，你在——釣魚？”

    “嗬嗬，閑來無事。”

    “這，釣得到嗎？”

    我一邊著，一邊走過去，扶著圍欄往下看，現在的色那麽暗，魚線垂下去根本就看不清了，那裏還能看到水裏的浮子？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大人這是‘願者上鉤’啊？”

    “哈哈，夫人不要笑，本府何德何能去比太公？”

    “我看大人剛剛的樣子，還以為大人入定了呢。”

    他笑著擺了擺手：“夫人取笑了，本府這種俗人，哪裏隨隨便便就入定了？不過是睡不著，出來空坐坐，想點事情。魚竿拿著也就擺個樣子罷了。”

    空坐坐，想點事情？

    我笑道：“大人這是在冥想啊。”

    他笑了笑。

    我慢慢走過去，走到他身邊站定，一隻手扶著圍欄，一邊看著他麵前對麵對的黑黝黝的山影，道：“那大人想到了些什麽？”

    “看山想山，看水想水。”

    “願聞其詳。”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來指向岸邊那些高聳的山穀，隻是這個時候根本分辨不清哪裏是哪裏，在我們麵前的隻有黑黝黝的山影，卻越顯得山川的險峻和巍峨。他道：“夫人看這些山川江河，有多長歲月了？”

    “這？可能，自盤古初開就有了吧。”

    “那，地宇宙呢？”

    “嗬嗬，這可就不清了。也不知道他們經曆了多少的歲月，才有盤古。”

    “是啊。”他點點頭，看看眼前的山川，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頭頂那無邊的幕，道：“我在揚州的時候，可謂一言九鼎，萬人之上，但站在皇城當中，看著皇帝，他才是子。但我想，就算是下至尊，麵對這些山川江河，也太了……我的不是個子。”

    我低頭看了他一眼。

    色尚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那雙眼睛格外的亮。

    “而比起地宇宙，好像這些山川河流也算不了什麽了。”

    “……”

    “人生百十年，如白駒過隙，比起山川河流，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再要相比起那正襟危坐的地宇宙，那就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我低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還有仿佛凝結了夜露的長睫，慢慢道：“大人這是頓開眼看紅塵麽？”

    他也抬頭看向我，慢慢道：“可憐，身是眼中人。”

    我笑了一下。

    “大人今怎麽突然感歎起這個來了？大人少年才俊，又那麽得皇帝的賞識，不正是春風得意、大展宏圖的時候，怎麽反倒學著那些老學究，開始悟道了？”

    他也笑了一下：“宇宙正邪立，地陰陽分。不悟，道也在。”

    “……”

    “況且，當官的未必不能悟道。我看地宇宙，山川江河，這些都是道縱之，吾輩無以施為。與其感歎地之大，不如行言行之。”

    “……”

    我沒再什麽，隻微笑著看著他，但臉上的微笑正在慢慢變淡。

    你快被傅八岱帶入魔障了。

    他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清，抬起頭來看著我：“剛剛夫人什麽？”

    我一驚，才現自己把心裏的話出來了，急忙打了個哈哈混過去：“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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