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第830章第二層塔(1/3)

    “可是，就在第二，我看到西山上，到處都升起了白幡……”

    我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紅姨的手。ＷｗＷＣＯＭ

    “滿山的白幡迎風飄著，把山都染白了。那個時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雪，可雪哪有那麽白？”

    “……”

    “然後，我就聽到了招魂歌。”

    “招魂歌……？”

    西川民俗，人死後會有至親高舉死者生前穿過的貼身衣裳，爬上屋頂，一邊高呼死者的名字一邊迎風高歌，訴別情，撫離殤，其歌聲哀痛徹骨，名為招魂，是希望逝者能明白生者的難舍，能回頭一顧。

    “後來，大家都來了，我才知道，是夫人過世了。”

    這樣著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哽咽難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子道：“我知道，依姐的脾性和手段，路上那些人姐根本不會放在眼裏。隻是，大夫人去世，那個女人就更沒了顧忌，如果大姐再回來，隻怕會更難，所以——”她看了我一眼，沒再下去。

    所以，她給我傳了信。

    她知道我得到這個消息，必定不會再乖乖的聽話，但如果回西川，我一個人就要麵對所有的一切，處境之難可想而知，所以才會在信中，反複叮囑我，千萬不要回來。

    其實那個時候，從西川離開，我原本也沒有打算再回頭，得到那個消息之後，就更堅定了我的心。

    所以，我沒有再回西川。

    我入了宮，低眉斂目的過了那些年，以為可以順順利利的出宮，擁有新的身份，擁有新的人生。

    可一切，都隻是我的妄想而已。

    豈能盡如人意……

    “大姐，”紅姨的手輕輕的覆上我的手背，和過去每一次扶著我蹣跚學步一樣溫柔：“你不要難過。”

    我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的臉色雖然蒼白，身上雖然一直在抖，但我並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看起來，她比我更難過一些。

    我不難過。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再開口，聲音也有些沙啞的：“那，我爹呢？”

    紅姨有些愕然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姐，你都知道了？”

    我沉默著，輕輕點了點頭。

    “當初西山的人見到我，還稱他為‘公子’，現在卻已經稱他為‘家主’。我當然知道生了什麽。”

    “是……”紅姨輕輕的道：“老主人，也過世了。”

    “是怎麽——”

    “抑鬱成疾。”

    “抑鬱……成疾……”

    “是。其實大姐走後，老主人的身體就一直不怎麽好，湯藥不斷，可都不見起色。七年前那個冬，太冷了，老主人沒有熬過去。”

    七年前的那個冬？

    也就是，我在吉祥村，還曾經是劉家媳婦的時候，度過的那個冬？

    那個冬，的確很冷，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在地牢裏看到輕寒的時候，那種刺骨的寒冷滲透每一寸肌膚，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而當他離開我的那一，冰雨滂沱，嚴寒刺骨，也幾乎將我的血液都凍結成冰。

    原來在那一年，我的父親也……

    “他葬在何處？”

    “西山。”

    “後山？”

    “對。靈位在宗廟中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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