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

第一章(1/2)

    “賣炭了”

    “賣炭了”

    一白發老翁挑著兩筐裝滿黑炭從渝一眼前走過。他的腳在雪地裏留下深深的印痕,又深又沉重。

    薑梨縮在牆角下,突然想到了一句詩,“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辛苦從深山裏燒出來的炭火,卻還要“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這世道普通老百姓在底層艱苦地掙紮,而高牆之內的人圍著火爐子,燙酒喝。

    薑梨看了自己的手,天寒,手手皸裂破皮了。半年前,阿翁病重,她給家裏留了一封信,就跟同村人出來找活幹。她識字,為人又機靈,很快找到一份端茶倒水的活。

    這份活就做到昨天為止,她要回暮西村了。此刻的她縮在牆角下,等候城門打開。厚重的成為禁閉,守城門的士兵還沒有來。雪輕飄飄地落下,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薑梨把頭靠在牆上,手裏抱著給阿翁買的藥,慢慢閉上眼睛睡過去。夢裏,她見到阿翁病好了,帶她和姐姐,美人扛一把鋤頭,走在田間。晚上,阿翁便在樹下交她們識書認字。阿翁學識淵博,學富五車。村長曾多次來到她們家,請求阿翁出任村裏籌銀建造的私塾先生。阿翁耐不過,同意一月上私塾七天。每個月七天,也讓村裏的孩子受益匪淺。後來,阿翁不行了,就再也沒去過私塾。

    可隻有她知道,阿翁的病不會好了。阿翁老了,心中有幾十年的鬱結。身體上的病加上心裏的病在他晚年全部爆發。為了給阿翁治病,家裏能籌出的錢都給阿翁買完。她其實不在意,隻要阿翁在,她和姐姐不在乎過苦日子。

    “阿翁”,薑梨摸了摸腰間的稍等袋子。剛才她打了個盹,還好錢還在。

    “我打死你……”

    天已經快亮了。薑梨睡不著了。她忽然隱約聽到,有人再打人。

    “我打死你”

    “救命……”

    聲音由遠及近。而且是一男一女的聲音。薑梨好奇起身。那名女子叫聲淒涼慘淡。若是家暴……不行,告不了。大穆的律法不允許,妻告夫。倘若告夫,妻先受鞭刑,不死之後,方可陳述夫的罪狀。可又有幾個女子受得了鞭刑?

    “救命……”

    薑梨忍不住跟上救命聲傳來的方向。走了大學三百米,事情並不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樣。而是一名中年男子拿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毆打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姑娘。

    姑娘被打得眼中,爬在地上已經接近昏迷。薑梨在中年男子要打第二棍時,果斷上去,把木棍搶下來。

    “你……”

    薑梨的力氣大。中年男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姑娘給徒手搶了木棍。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人打死了。官司很快纏上你”

    “哈……多管閑事。我管教我的下人,官府管不上”。中年男子的意思是,就算他把下人打死了。官府無權幹涉。

    “人死了,總得到官府備案?就怕你有理說不清,不僅塞了銀子,還得吃點苦頭”

    中年男子想想,小姑娘說得有理。凡是跟官府扯上關係的,要想沒事,得出血。官府那些人跟吸血鬼一樣,層層壓,壓到最後,把半個身家都送進去,才保自己無事。為了一個下人,不劃算。想到這,中年男子被搶了木棍的事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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