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對峙

42.知遇(2/2)

    姐姐,這就是‘思念’嗎?

    忱幸眼瞼低了低,他好像懂了。

    “你怎麽了?”驀地,他聽到身邊之人這麽。

    兩人不知何時走在了一起,像是散步一樣,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而聲音裏隻有好奇,沒有想象中的熟悉的擔心。如果身邊沒人的話,忱幸想立刻進入冥想,因為自己像是魔怔了。

    “沒什麽。”他這麽。

    “噢。”烘培師點點頭,勾了下耳邊的頭發,笑道:“過馬路的時候,可不要走神啊。”

    她像是調侃,還有著對陌生人散發的好意。

    忱幸點頭。

    “車來了。”烘培師看著漸近的公交。

    “我等出租車。”忱幸道。

    烘培師怔了下,看了眼身旁的公交站牌,大概是疑惑他既然要坐出租車,為什麽還要走幾分鍾來這邊。

    不過她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什麽。

    兩人都不健談,甚至連交換姓名都沒有,仿佛就是兩條不相交的線。

    她上車了。

    車開走了。

    忱幸鎖著眉,腦海中反複出現對方的臉和身子,像是蝕骨,這種現象讓他覺得不好,心煩意亂。

    她是誰?

    絕不會是簡單的蛋糕烘培師。

    忱幸很確定。

    他看向離遠的公交車,手指無意識地刮動木鞘上的機括,一下又一下,反複。

    他不喜歡被未知打破平靜的感覺,尤其是經過上一場之後。

    ……

    人影漸漸要看不清了,車窗外的景物在慢慢倒退。

    她這才在空座上坐下,耳機線從衣領伸出來,塞了一顆在耳朵裏。

    舒緩的音樂渲染此刻從窗外射進來的橘色光線,黃昏下的街景朦朧在同樣溫柔的內心之中。

    她輕輕哼著,麵帶微笑,像是繾綣囈語的狐。

    她總是要回來的,她怎麽會放棄呢,對於那個男孩,他可是她從看大的啊。

    外麵亮起了燈,青蔥般的手指便點在窗上的光,輕輕劃過,晶瑩的指甲像是解剖的手術刀。

    可惜,工作的時候不能塗指甲油。

    ……

    忱幸回了家。

    空蕩的屋子隨著主人的進入開了燈,他脫下外套和鞋子,循著從不改變的習慣去洗手,然後做飯,吃好後洗幹淨碗筷,接著會在家裏走一走,像是重複昨的軌跡,又像是在找、在期待著什麽。

    不期而遇?

    在之後他會練習劍術,一切雜念隨著揮刀而斬破,然後洗漱,最後是睡前的冥想。

    日子就是這樣,在她走後,無論生命裏又多了誰或是誰又離開,始終如此,他本是不討厭單調的,如今卻覺得乏味。

    就像是中了毒,在今尤甚。

    忱幸隱約知道了某種情緒,卻又不敢去深想,他隻能不斷告訴且安慰自己:是自己後退了,是她拋棄了自己。

    然後睡覺,等待明太陽照常升起。

    ……

    她害怕他會忘了自己,所以在時間的流逝中,再次投放毒藥。

    他以為自己會忘了她,如同過客,曾的相依為命隻是戲言,隻因為各懷目的。可隻是因為身邊出現了與她零星半點的相似,思念和回憶便如荒草般蔓延。

    就像是寺廟裏的池塘,波瀾輕緩,蛙被困多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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