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州歌

七 舞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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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國梅花歸夢,愁損綠羅裙。

    很快,一舞畢,她趨前幾步,向著高坐的安王和州牧大人獻上祝詞。

    她小心翼翼的低頭斂眸,展示著最馴服的姿態,她還記得那位宋媽媽的要求,要求她必須對這位了不起的女人保持恭順。

    她當時不小心泄露了一絲驚奇,宋媽媽以為她在驚奇女人如何能做高官,還細數了一番鳳大人的高貴出身和出眾才華。

    她才不驚奇這個呢,女人為何不能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她那位姐姐最後不也做了大將軍嗎?

    她隻是驚奇,宋媽媽嚴厲地要她從心底裏尊敬、服從州牧大人,自己卻藏著對那位大人的不喜和不滿。

    真矛盾啊。

    她見過表裏不一的人,還沒見過這麽表裏如一地矛盾著的人呢。

    她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州牧大人出聲:“她同蠕蠕王室有何關係?”

    她不禁一震,冷汗浹背。

    怎麽會?

    她明明逃出了很遠的地方才故意被抓到,她明明費了大力氣掩藏身份,州牧如何會知道?!

    卻聽安王帶著笑回答:“她是蠕蠕的小公主,據說母親是國王從行商那裏買來的景國女奴,她有一半的大景血脈。”

    鳳容說:“難怪,那你要小心了。”

    等等!

    這是什麽意思?

    安王不要她的侍奉了嗎?

    她要被逐出這雕梁畫壁了嗎?

    舞姬慌忙抬頭,用剛學的文言哀求:“大人明鑒,我無半分妄想,我將王爺和大人視同父母,全心歸順,絕不敢有絲毫歹意。”

    她說著,淚水盈睫,珠淚滾滾,打濕了半張花容,彷如沾了夜露的幽曇。

    鳳容定定看了她片刻,歎了口氣,溫和的表情和語氣沒有改換:“真是我見猶憐啊。你不必如此。你的命,未必決於王爺和我之手,你且安心和宋媽媽學規矩便是。”

    舞姬淚眼未幹,低聲應是,跪伏在地。

    州牧大人是什麽意思?

    她可以留下還是不可以留下?

    安王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他也同意州牧大人的意思嗎?

    她很疑惑。

    她會留下吧?

    她想起那位被呼作司馬的大人把她送入王府時的得意神情,他對幕僚的勸阻聽若未聞,哈哈大笑:男人最了解男人,安王便是喜歡鳳家那個女人,對她這樣的女人也會來者不拒的!

    她又想起入府後仆婦婢女們的竊竊私語,她們與她就隔著一叢花或幾棵樹,故意背著她,卻讓她聽得清楚:安王對鳳大人一心一意,她再做出撩人的樣子又如何,他也一定和從前一樣,絕不多看一眼,她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那又如何?

    她會很聽話的。

    她喜歡安王,他必她從前見過的男人都文雅好看。

    他不肯靠近她,那就由她來靠近他好了。

    她絕對不會離開這裏。

    絕不。

    安王突然出聲:“宋媽媽說她沒有名字,你為她起一個如何?”

    鳳容看了她一會兒,看得她也戰戰兢兢抬了頭。

    “那就叫思娘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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