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講鬼故事

夢(1)(1/2)

    我叫西門博,是一個美容師,好吧,我撒謊了,我是一個儀容師。

    話說美容師也是分檔次的,檔次高的美容師是美容界的時尚傳奇,明星政要也要對他們恭敬有加,檔次低的是給人婚禮上補妝賺一些外快的散客,他們或在網上或開一個小店。但是對於我們儀容師來說,恐怕不能簡單地被劃分為高檔次還是低檔次,不管是哪一個檔次的人,對我們都是又怕又拒,這也是我們這一行大多單身的理由。

    今天,我又接了一個活,一個女孩殉情自盡,臉摔得一塌糊塗,死者家屬要求盡量複原女孩的容貌。

    這個要求很簡單,也很困難。

    死者的麵顱骨碎裂,複原死者麵部最難的並不是她被毀容,而是這種麵顱骨受損。

    “又是一單難活。”醫院的何副院長將死者的遺照交給了我,“一定要漂亮,像生前一樣漂亮。”

    “每一個家屬都這麽說。”我接過照片,看到照片上女孩子還真是意外的美,白淨的皮膚,瓜子臉,丹鳳眼,微笑的時候嘴角兩邊掛著兩個小酒窩,單純的就像是山楂樹之戀裏的靜秋,這樣的女孩選擇了跳樓自盡,也不知道是被哪一個男人害得。

    “美吧?”何副院長說。

    何副院長雖然是醫院的副院長,但是據說他因為替醫生爭取權力,而被上司打壓,又因為德高望重,所以上司最終決定讓他負責醫院的死者安撫工作。大凡在醫院去世的逝者家屬心理上都會產生極大的波動,再加上有一些職業醫鬧的攪合,所以死者安撫工作是一個最麻煩最得罪人最累的工作,他們的最大困難不是麵對死人,而是麵對活人。我和何副院長很熟悉了,畢竟接手這份儀容師工作已經三年,更重要的是何副院長就住在我們小區,如果不是他每天騎電瓶車上班,而最近禁摩令嚴禁載人,我一定會蹭他的車。

    我歎了一口氣,莊重地將照片放在桌子上,實話實說:“如果她長得一般也就罷了,長得這麽漂亮,還要回複容貌,恐怕需要從整容機構那裏借助一些設備了。她的家屬生活條件怎麽樣?”

    “她的家屬接受任何價格。”何副院長說,“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女兒在送別儀式上漂漂亮亮的。”

    “唉……”我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女孩叫盧丹,是一個被父母嗬護得過分的富二代,人們印象裏的富二代似乎都是囂張跋扈的少爺,但是凡事也有例外,盧丹的父母對她的保護無微不至,甚至有一些過分,讓女孩生活在童話世界中,而第一次失戀,便讓這個水晶女孩碎了。

    是的,碎了。

    “碎了。”我歎了一口氣,“骨頭全都碎了,比想象的要嚴重啊。”

    “師傅,能複原嗎,這麽嚴重?”我的助手何小艾撇著嘴問。

    何小艾,何副院長的侄女,通過何副院長的關係安排進入了醫院,可是進入醫院之後才發現何副院長負責的部門是死者安撫,所幸她膽子大,並不拒絕接觸死者的工作。何副院長於是讓她隨我實習,目的是嚇走何小艾,可問題是我也隻工作了三年,還沒有當師傅的能力,就硬著頭皮成了何小艾的師傅。

    我又歎了口氣,說:“這樣吧,我們從她的發髻下刀,然後重新構造她的麵部輪廓,小艾準備一下作麵顱骨掃描。”

    “是,師傅。”何小艾說,隨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是不是要把她的臉皮整個切下來?”

    “不是切。”我苦笑道,“你當賣豬肉呢,還切下來,我們隻需要露出她的被毀麵顱骨部分,方便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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