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璞玉需磨(1/3)

    來人竟然是堂堂的東廠廠督，成化皇帝身邊的親信近侍，司禮監掌印太監——梁芳！

    張儒舒了口氣，打趣道：“梁公公，你這一聲不響的站在我床頭，是想嚇死我不成？”

    梁芳笑眯眯地道：“陛下聽張公子身體欠安，特使老奴前來探望。Ｗｗ ＷＣＯＭ宮中多年，老奴習慣了輕手輕腳，驚擾了張公子，還請見諒。”

    張儒戲謔道：“呦，梁公公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看得起的話，叫我一聲張就好。張儒無父無母，可憐見，陛下待我如子，才勉強躲過那麽多明槍暗箭存活至今，可當不起一聲公子。”

    梁芳訕笑道：“張公子客氣了，老奴隻是陛下的家奴，不敢再公子麵前托大。看公子氣色還算不錯，老奴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邊著，他的腳一邊開始往門口挪。

    張儒高聲道：“梁公公，再坐坐唄！”

    梁芳不僅沒有停留，反而加快了腳步。

    不是開玩笑，這位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不可一世的東廠廠都，是打心眼裏對張儒有些畏懼。

    快步回到皇宮，梁芳馬不停蹄的去了乾清宮，此時的乾清宮內煙霧繚繞，若不是那煙霧實在嗆人，倒是有幾分仙氣。

    成化皇帝就在煙霧繚繞中盤腿而坐，明黃色的內衣上附著著細的黑色微塵，將衣服染成了灰色。

    大殿正中央一個高約一丈的青銅丹爐正在不停噴吐著黑色煙霧，而丹爐旁邊站著的，赫然便是右通政李孜省。

    梁芳朝李孜省使了個眼色，李孜省微微點頭，輕手輕腳走到閉目盤腿的朱見深身邊聲道：“陛下，可矣！”

    朱見深睜開眼睛，麵露不悅：“今日怎的隻需要如此之短的時間？”

    李孜省做出一副絕世高人的模樣，捂著胸口道：“今日臣耗費三歲功力，催丹藥，是以時間變短。”

    朱見深馬上變臉，開懷道：“果然李愛卿才是朕的肱骨之臣呐！”

    讚了李孜省幾句之後，朱見深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梁芳，他抬了抬眼皮道：“回來了，怎麽樣？”

    盡管心裏極不情願，梁芳還是弓著身子走進了殿內。

    跪下見禮之後，梁芳才道：“老奴見了那子，看那子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朱見深加重了語氣。

    梁芳慌忙跪下：“隻不過那張儒對老奴冷嘲熱諷的，對老奴很有意見，老奴不敢多做停留便回來複命，未曾問及他是否願意前往邊鎮，請陛下責罰。”

    朱見深淡淡道：“還道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種事，無妨。等他身體好了，朕自會問他意思。你也別太多廢話，這子什麽脾性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隨他去罷！去把袁彬給朕叫過來。”

    梁芳弓著身子轉身準備離開，卻又聽朱見深道：“讓韋興去罷！你也一把年紀了，在這陪朕練功。”

    門口的韋興二話不拔腿就走，作為接替汪直的司禮監秉筆太監，他所受到的聖眷並沒有梁芳那般濃厚。但是他為人善於鑽營，以前司禮監是汪直和梁芳分庭抗禮，而今韋興這個沒了西廠做靠山的秉筆太監卻是唯梁芳馬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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