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闕

396|帝位之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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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郡王道,“豫章王一樣是大行皇帝親子,殿下的手足兄弟,大行皇帝遇難,豫章王喪父,定是心痛難當。殿下該好生安慰豫章王,事情尚不清楚,問罪豫章王,未免不妥。”

    大皇子皺眉,“父皇畢竟在江西出事,不要說豫章王,便是江西巡撫,一樣脫不開幹係。”

    如果說對四兒子的失望還隻是父對子的失望,如今麵對大皇子,平郡王當真是心若死灰。其實,許多話大皇子不說,平郡王也能明白。豫章王一向與鎮南王交好,這幾年,南夷發展的勢頭極為順暢,江西挨著南夷,更是沒少沾光。據說,江西自豫章到南夷的官路不大好,都是鎮南王財大氣粗出銀子給修的。大皇子問罪豫章王,必是削鎮南王羽翼之意。

    平郡王縱是心灰如死,但對於大皇子而言,現在的時局卻是千載難遇之時機,平郡王忍下一口灰心,語重心長與大皇子道,“殿下既要召鎮南王回朝,便不好在此時動豫章王,舉朝上下,皆知鎮南王與豫章王交好。殿下問罪豫章王,鎮南王必不會坐視。殿下啊,此詔書一出,想召鎮南王回朝,難矣。”大好時機,就此喪送。

    便是自己親外公,總這麽嘟嘟囔囔的否決他的主意,大皇子也不大痛快了,不由麵現不悅,“倘朝廷連豫章王都不能問上一問,他鎮南王也忒霸道了些!朝廷將他分藩南夷,是讓他為朝廷之臣,不是讓他為朝廷之主的!再者,豫章之事,與他鎮南有何相幹!倘他如此不馴,朝廷自有說法!”

    這樣的橫話,在他跟前說又有什麽用!

    看大皇子如此冥頑不靈,又蠢又擰,還要擺臉色,平郡王一樣的不痛快。倘不是覺鎮南王為心腹之患,你又為何需聽我的主意召他還朝啊?還不是想把他弄到咱們的地盤上來,以除南夷之患!要對老虎下手,難道不該是快、準、狠?平郡王還是第一次看到要對老虎下手前,先撩虎須,看看這老虎是不是軟柿的?

    鎮南王要是軟柿子,大皇子還用這麽忌憚他嗎?

    平郡王給大皇子氣得折壽五載,還得忍氣問,“便是問罪豫章王,何人不可去江西,殿下如何派了六殿下?”

    大皇子道,“眼下朝中,愉王叔聞父皇之事,已是不支病倒,宗人府還要二弟撐著。四弟五弟二人,一個在禮部一個在工部,皆離不得。唯六弟,他在刑部,正管刑名之事。他這番過去,我也叮囑他了,必是要把父皇的靈柩妥妥的帶回來。再者,父皇遇難之事,他也要細查才是。還有,倘派別人,老三怕是要多想,老六與他一向不錯,讓老六去,老三也能放心與他進京。我其實隻是宣老三來京問一問父皇遇難之事,這事,早晚都要問的,隻要與他無幹,我身為兄長,疼他都來不及,哪裏會問罪於他?”

    平郡王終於無言可問,自宮裏告退後,都不想再替大皇子操這份兒心了。原本用大行皇帝之死,召藩王來京奔喪之事可名正言順的召回鎮南王,隻要鎮南王一回京城,那就是離水的魚、入籠的虎,先軟禁鎮南王,慢慢削南夷之勢,大皇子的皇位,十拿九穩!再退一步,以給大行皇帝奔喪之名召鎮南王,倘鎮南王不肯回京,立刻便是大不孝,如此,亦可在輿論上壓製鎮南王,大皇子也可以孝子之名,登上皇位,日.後問罪鎮南王,亦是師出有名。

    偏生,大皇子先要問罪豫章王。

    鎮南王性情強橫,你動豫章王,他豈會坐視!

    果然,原本秦鳳儀就令人時時關注江西局勢。六皇子帶著朝中詔書到江西,一則要請大行皇帝靈柩回京,二則竟要帶三皇子與江西巡撫、嚴槿、連帶龍虎山的諸位道人等回朝細問大行皇帝遇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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