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寂寞

第七十三章 長篇大論(1/2)

    “說到底,這次是你第一次碰上這種風格的棋手,能下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樸東堯的棋風雖然凶悍,局部計算力不錯,但全局的控製力太差,下到業餘六段大概也就到頭了。”王子明總結道。

    “王大哥,韓國流到底是什麽樣子?樸東堯就實力而言肯定沒有我強,可為什麽我下來下去總是覺得很別扭呢?”這個問題李紫芸已經想了很久了,前半盤的戰鬥已經說明了雙方戰鬥力在同一水平線上,但大局觀對方就差了很多,為什麽他就總能找到頭緒在自已想不到的地方搞出事來?

    “這個話題就比較大了。從大的方麵來說,中,日,韓三國都有著輝煌的時代,中國有著千年的傳統,底蘊的深厚是任何一個國家沒法比擬的。日本則在近代對圍棋的發展起到了非常巨大的推進作用,座子的廢除,現代圍棋理論的初步形成,幾乎都可以說是日本棋手的功勞,這一點是不可忽視的。韓國的圍棋史比之中,日則要短暫的太多,棋手成為一種職業僅開始於上世紀的五六十年代,其曆史韻味比起日本江戶時代與中國清代範施二聖,如同白紙一張。韓國圍棋的振興是從曹薰鉉從日本歸國之後,之前雖有前輩棋手趙南哲與金寅如火如荼的爭霸大戰,但與同時期的日本林海峰,大竹英雄,石田芳夫在技藝上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雖然,韓國圍棋的振興離不開曹薰鉉,但使韓國圍棋以一種流派現身於江湖,本土棋士徐奉洙苦功不可沒。

    曹薰鉉一九七二年剛剛回國時,韓國棋壇能對他形成威脅的人有金寅,河燦錫,徐奉洙等有數的幾人,這三人中又以徐奉洙的戰績最好,在名人戰中完全可以和曹薰鉉分庭抗理。金寅與河燦錫都有著和曹薰鉉一樣留學日本的經曆,又是前輩棋手,有著這樣的實力並不為怪,但徐奉洙卻是完全不同。猛獸相鬥之時,當它發現對方在某種技藝上具有特長時,其緊張程度猶如雪上加霜。他作夢也想不到,一個完完全全在國內培養的同齡青年,竟然會擊敗自已。而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把名人城的城主放在眼裏。

    隻有在認識了失敗之後,才可能成為勝負師。失敗能教育人們謙虛,謙虛是了解棋道真髓的杠杆。

    曹薰鉉對徐奉洙有了新的認識,這使他又喚起了歸國後鬆弛的勝負欲及其氣質。在日本,世子侍講院的教授們對負者給與寬容的微笑,對勝者報以熱烈的掌聲。而在自已的祖國則是另一番情景,對負者所表現的是失望和冷眼相觀,這實在令人咋舌。他覺得自已應該隻能是勝,這一嚴正的想法便使他拋棄了總想去日本的念頭。他必須挽回目前的失敗,他感到必須尋求最佳途徑才能使自已成為謙虛之人。他將自已‘進一步學習’的基本立場改變成了‘不能再輸’。

    在與徐奉洙的二十年苦戰之中,曹薰鉉將日本傳統理論與韓國圍棋的野戰性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不受固有的理論框架約束,講究實戰第一的新流派,它的實戰性,形象地說就像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那樣,注重的是立起雞蛋的結果而不是方式。

    韓國流的一個重要特點是:重新組織棋局的能力非常強。

    打韓國譜和中國譜最大的區別在於,韓國棋手覺察到危險的時刻比中國棋手要早,當他們發現一種變化發展下去可能不利,又無法擺拖時,他們會選擇一條自已看不清,對手也看不清的道路來,而中國譜中常常出現直落陷井的局麵。

    至於日本棋手,根本就不願意應付雙方都看不清的局麵。不按套路出牌的韓國流的出現,打亂了本格派固有的思維定式。以至於對付韓國流,就像打開一個塵封的倉庫,拿出的依然是陳舊的兵器。‘鋪地板’‘裝修棋’個個是行家,雖然一旦落入到他們的套路很難翻身,但要貼身戰甚至比拚無理手明顯技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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