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動仙魔

第八十二點五回,支線第七十三節(1/5)

    夜半子時,雞狗不叫,烏雲蓋月,寒風飄飄。

    像往常一樣,村舍的每一戶人家皆已夢眠鼾哼,同周公相逢於床頭之枕,沉靜安幽,諸事腦外。

    怎料,在這麽個偏僻窮山溝裏的淳樸鄉村,竟也生出翻牆越室之輩。此人攀柵爬欄,很輕易的便進到了一戶瓦損頂漏的籬笆宅院。

    趁著月黑風高,此人有意輕聲推搖各種樹枝、花瓣,敲砸石子、震顫門栓,使其略微嘎吱作響,以探屋內動靜,以防未然。幾經嚐試,無人驚醒,無比安全。正值絕妙時機,隻見此人手摸房牆,貓步細踩,輕手輕腳,開窗而入。

    此院此屋,乃是長須老漢與賣果少女的蝸居之所,父逾七旬,母已不在,父女相依為命,僅此磚房一幢,即為畢生之財。而此地此人,也正是那名賊眉鼠眼的青衫青年,隻因無意瞧見那鋥亮的純銀元寶,每分每秒無不魂牽夢繞。自日落起,直至夜半,穿腸算計,忍困不眠。更有甚者,饑寒交迫,為圖此刻,晚飯未食!

    屋內空虛,物件稀少。瞥眼四望,一覽無餘。沒兩下子,青衫青年那雙銳利的雙眼就找到了藏匿於長須老漢床榻底下的存銀之匣。

    “呃!你……你你你……你要幹什嘛?”顱頂斑白的長須老漢噩夢驚醒,猛然睜眼,汗流坐起,恰視此景,情急之下惶恐而叫。

    此時的青衫青年正蜷伏俯身,欲跪爬床底,不料東窗事發,驚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臉一望,一張麵黃肌瘦的皺紋老臉立馬就映入眼簾。

    眼看就要得手,怎能因此而放棄罷休?

    隻見青衫青年雙手一聳,將老漢一把撲到,緊緊地將他按壓在床,用巴掌捂住他的嘴巴,嚴禁一切嗓音的發出和幹擾!此等狀況下的青衫青年,腦海裏除了閃閃發光的白銀,再無其他。不顧一切的他,越發的用力,直至長須老漢不再反抗、鼻息全無。

    一感到掌下沒氣了,情況不妙,青衫青年這才產生了後怕,於是立即鬆開猛按在嘴唇上的手掌,隻是,為時已晚……

    抽手後的他不停地顫抖,渾身無力,慌張至極!一想到此老漢的閨女還是和自己已經私定終生的未過門的媳婦兒,若是讓她知道了此事,豈不姻緣不成、淫夢休矣?

    冷汗一湧而出,在背心胸前滲透地流淌……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青衫青年最後決定:既然事實已經釀就,後悔也於事無補,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銀子走人,反正自己的媳婦兒睡在隔壁房間雷打不動、尚未蘇醒,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幹的,趁著三更天屋外沒人,趕緊走人!

    就這樣,青衫青年揣著銀錠翻窗跳牆,火速逃離了事發現場。

    三更賊走,五更雞叫,寅時天明,卯時人起。

    “爹,你怎麽了爹?啊!爹——!嗚嗚嗚嗚……”屋內傳來少女淒涼的哭喊聲。

    由於哭聲太大,犀利且刺耳,冥冥間,竟已震動了整個山溝。

    經過了一些好心人的聲張和宣揚,隔壁大嬸、四鄰八舍、同村鄉裏以及附近村舍的居民,都紛紛趕來磕頭、拜謁、吊喪、追喪、奔喪。

    “哎喲,可憐呐!餘老漢辛苦了大半輩子,真不敢相信,就這麽去了!哎,造孽啊!”一位眼淚滴淌的老婆婆嘀喃道。

    “丫頭啊,這……這這這……這是誰幹的呀?”一位老伯沉重地問道。

    少女搖了搖頭,然後擦拭了一下早已哭紅、哭腫的眼睛,這才聲音低沉地說了句:“我早上起來時,爹就已經……”她的精神險些崩潰,連輕生的念頭都從腦袋邊沿一閃而過!此情此景,幾乎要令她窒息,哪裏還有心情去回答吊喪者提出的雜亂問題。

    她的父親年過半百才生下她,她的母親產她不久便已離世,這十幾二十年來,父親既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地將她撫養長大,可謂是受盡了折磨、嚐盡了酸甜苦辣。真沒想到,昨晚還被少女哄得歡呼雀躍的長須老漢,今晨已是骸骨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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