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惡人

〔格魯吉亞〕恰·阿米雷吉比著　粟周熊譯 世界上有個惡人。 有一次，他從家裏出來，在路上走著。 他走呀，走呀，眼睛也不往腳底下瞧。 突然，他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苦苦哀求：“人哪！人哪！你幫幫我的忙吧！” 惡人站住，看見有棵綠油油的小芽苗正在石縫中衝著太陽向上拱。 “請你踢踢這塊石頭，它不讓我往上長！” “那你是什麽樹呢？”惡人問小芽苗。 “我是桃樹！” “桃樹？你是水蜜桃嗎？”惡人笑了起來。 “我不是水蜜桃，我是普通的桃！”綠芽苗回答，“你隻要搬開這塊石頭，我就能長成一棵大樹。等你或別的人從這條路上走過，我就用甜美多汁的果實款待你們！” “你居然要我來幫你弄走這塊石頭？！”惡人大聲說。他向小芽苗一腳踹去，把它踏平了。 惡人再往前走，看見林中空地上有個蟻穴。 “你們幹嗎要在這裏堆這麽一大堆土？”他衝螞蟻們嚷道。 “好人，這是我們的家，”螞蟻們彬彬有禮地回答說，“我們一根根小樹枝、一片片針葉地搬來蓋的！您可得小心，別碰壞了我們的房子！” 惡人一陣哈哈大笑，一腳踏在蟻穴上，一陣亂踩後，才繼續往前走。 惡人追上一個老太婆。這個老太婆上了年紀，走路踉踉蹌蹌的，還提了一籃餅。 “喂，老太婆！你的籃子裏是什麽東西呀？”惡人喊道。 “孩子，這是餅啊。還溫乎呢，想來一個嗎？” 惡人聽都不聽老太婆在說些什麽，從她手中奪過籃子便朝前走。 惡人不知道，這個老太婆是個巫婆。 “善良的動物也比這個惡人強！”老太婆心想。 她朝惡人身後說道：“你將馱別人的馱子，流自己的汗！” 說著，惡人馬上變成了一頭驢。 就從那時起，它一直馱別人的馱子，流自己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