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歌

第十七章 草堂(1/5)

    天啟曆九年,元月。

    生活在冰原上的蠻族遭到了天譴,暴雨、瘟疫、岩漿、地裂,種種可怕的天災降臨在蠻族人世代經營的土地上,將曾經興盛的種族在三個月內摧毀。

    站在天啟山向北看,電閃雷鳴,暴雨肆虐,地殼移動,岩漿縱橫,仿佛末日的景象。往後長達十年的時間,冰原的土地上再沒有受到過陽光的滋潤,黑暗的雲和劇毒的煙成功遮蔽了天空,將溫暖的日光擋在外麵。

    冰原,成為了一片被詛咒的土地。

    據說那片土地上已經沒有活人了。

    ……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朗朗書聲從簡陋的屋子裏傳出來,陽光明媚的早晨,穿著華貴的學生們在一間與他們身份地位完全不相稱的破敗草屋中讀書。

    草屋的主人是一位隱居避世的大儒,字號晦翁,世人皆稱他為晦翁居士。此人年過半百,穿著補丁密布的衣服,眼下生著七顆黑痣,黑痣的排列如同北鬥七星。

    他不單單是十裏八鄉出名的大儒,也是人間佛國有名的大儒,天啟帝登基的時候曾經派人請他前去致詞,被拒絕;後來又邀請他入朝做官,又被拒絕。

    理由都很簡單,一個字——隱!

    晦翁居士是個隱士,視榮華富貴如過眼雲煙,一心隱居。

    打那之後,天啟帝便不再派人尋他,晦翁居士名聲卻越來越響,人國的讀書人都會千裏迢迢地趕來,拜他為師。

    “君子,向陽者也,雖遇百轉千折,卻總能更進一步!”隻是這晦翁居士思想奇特,不拘一格。教課的時候雖然不收費,但是想起來什麽就說什麽,前一句還是鋤禾日當午,後一句便是君子向陽而生,讓人摸不到頭腦。

    他一身補丁的衣服,頭發也是潦草的像個雞窩一樣,坐在四處漏風的草庵中,右手握著一本書,左手拿著一條戒尺,看上去不像什麽大儒,倒像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課堂上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學生們坐在堂下聽的津津樂道,搖頭晃腦,也不知道是真聽懂了還是假聽懂了,亦或隻是圖個大儒學生的虛名而已。

    朗朗書聲不絕於耳,很多麵孔髒兮兮的小孩趴在窗戶的破洞上偷學,學著儒生們的樣子搖頭晃腦,之乎者也,然後放肆開心的大笑。

    “小孩不懂事,我去趕他們走。”一名耿直的儒生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要將外麵的孩子們趕走。

    晦翁居士眼睛微閉,看都不看他,直接用戒尺敲打桌麵說道:“天搖地動而君子不動,坐下!”教訓人的時候倒頗有些聖儒風範,那性格耿直的學生馬上便蔫了下來。

    “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寬裕溫柔,足以有容也。發強剛毅,足以有執也。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別也。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話到此處,晦翁居士睜開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眾人好奇,是什麽引走了大儒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好奇地看過去,卻見到一個髒兮兮的男人正在泥裏打滾和孩子們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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