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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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宜問道：“什麽夢？”
“那個夢……，我做了不止一次。”葉大奶奶語氣輕緩，要不是麵前的人是至親至近的女兒，自己決不會說起這種亂力怪神的事，“我夢見你出閣了，穿著大紅色的新嫁衣，可是……”
葉宜見母親遲疑，問道：“可是什麽？”
“我不明白。”葉大奶奶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恍惚，“不明白為什麽，給你送嫁的人卻不是我，而是……
“是誰？”
葉大奶奶有一陣沉默，方才開口，“你還記得我們剛到安陽的時候嗎？我們遇見了你二嬸嬸，那時候她還是顧家九小姐……”
“我記得。”葉宜點頭，倒是想事，“那時候母親見過二嬸嬸之後，好些日子都是恍恍惚惚的。”問出了她心中一直不解的疑惑，“難道二嬸嬸有什麽不妥？我早就想問的，又怕娘說我瞎想。”
“不是她不妥，而是……”葉大奶奶的眼裏，有著無法掩飾的震驚，“我看她的第一眼，便震住了。”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或許真的是天意呢？至少……，能讓女兒更放心一些，“她的樣子……，和在夢裏給你送嫁的那個婦人，實在是太像了。”
葉宜張大了嘴，“這、這……，這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很奇怪。”葉大奶奶搖頭微笑，“當時我還在想，難道是我要死了？將來她要嫁給你爹做繼室？可她是官家小姐，怎麽會嫁到葉家呢？再說，後來……”想起英年早逝的丈夫，難過道：“後來你爹也去了。”
葉宜聞言，也忍不住有些傷心起來。
“誰知道……”葉大奶奶微微笑了，“她一個千金萬金的管家小姐，最後居然陰差陽錯嫁到葉家，做了你的嬸娘。”笑容苦澀，“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萬一等到將來我不在了，可不就是她給你送嫁嗎？原來這個夢是這樣解的……”
葉宜不是太相信，……或許，這都是母親編造出來安慰自己的。
她一向都是早慧懂事的，不願意拂了母親的一番好意，但是又不願說什麽母親離世的話題，隻是點了點頭，“照母親這麽說，我們和二嬸嬸緣分是早就注定了的，不管那夢是真是假，總應該都是一場善緣。”又微笑，“難怪我看著二嬸嬸就覺得親切，原來還是有緣故的。”
葉大奶奶微微一笑，“嗯……，你二嬸嬸應該會善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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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神色激動，進門道：“二奶奶，大奶奶查了二太太的帳！”
顧蓮吃驚道：“真的？”
“可不。”翠微能做到大丫頭的位置上，自然有幾分機靈，眼見主母貌美得寵，便鐵了心要把主母巴結好，“要說大奶奶一貫都挺溫和的，這兩年又病了，不知怎地這一次突然硬氣起來，愣是把二太太的帳查了個底兒朝天。”
----難怪隔壁吵吵鬧鬧的。
顧蓮有些想不明白，大嫂那樣子……，不說是行將就木吧，也是病得夠嗆，即便是大伯父讓她暫管家事，犯不著這麽賣命吧？還得罪人。
翠微又道：“大奶奶不光查帳、對證，還裁了廚房上頭的一個管事，那可是二太太的陪房，這下兩邊正在拌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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