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5章（上） 笑死，根本拆不掉(1/5)

    虛空動蕩，那是由起源引導的絕對性的毀滅災禍，是從概念層上將一切都摧毀、破壞的無可匹敵無法撼動的“事件”，無論是秩序還是混沌都是如此，那一天，世間經此一劫，一切都沉寂了，歸於完完全全的沉寂之中，隻有一些東西艱難留了下來，一些倔強不甘逝去之物：他們、他們還有它們。

    他親眼目睹過虛空動蕩摧毀大元界無以計數事物之後的場麵，親眼見證過灰燼下仍然不斷崩潰、瓦解的虛空，見過隻剩下殘骸的虛空，破碎支離，像是被荒蕪覆蓋的世界，源初之地的氣息肆意橫掃過整個虛空——此間隻剩下了死寂。

    當年那場風暴……那席卷整個大元界的風暴是如何將一切都摧毀的，他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自己、當時的冥界、當時的他們以及它們是怎麽撐過那場於概念上降下宣判了死亡的毀滅風暴，當那道閃光過去，再回過神來，世間已經隻剩下了殘渣，怎麽收拾都沒有辦法將它們再聚攏起來。

    ……真是漫長啊，被迫與起源背道而馳開始，已經過去了二十個紀元，他沒理解族人與界主描繪的所謂“真正道路”是什麽，即便過去了二十個紀元也沒有看出來，隻是被迫的，被迫如此……算了，已經無所謂了，無論是何種原因促使自己走到了這一步、站在了這裏，都已經無所謂了——他是冥界人，他們所有人共同選擇了這個方向，得出了這個“答案”……時光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大元界，起源已逝，隻剩下秩序的“殘兵敗將”，已經無所畏懼。

    被能量浪潮割裂的意識猛然回過神，灰色的雙眸中有一點幽深黑暗的光芒浮現，若黑洞般攝人心魄，光點出現的霎那，他身上的混沌能量也完全沸騰，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出現在他的臉、手臂上，順著光芒不斷蔓延，直至將此身都完全包裹在內。

    “轟嘭！”

    那股足夠將虛空蕩平的能量浪潮仍在如同超新星爆發的那個地方轟然炸響，伊塞斯身上的混沌能量噴薄而出，勉強抵消了能量浪潮對自己的影響，強行讓自己快溺死在浪潮中的身體恢複控製，極其艱難撐起了混沌的屏障，冰冷的聲音在靈魂中傳遞給所有人：“該使用它的力量了……將此身轉化為混沌，立刻！”

    聽得伊塞斯這話，在毀滅浪潮中苦苦支撐的其他幾人麵色頓時一變，對視了一眼，片刻後都變得麵目猙獰，混沌的符文與文字開始在身上瘋狂蔓延，一身都泛著灰暗的光澤，就連頭發都變得像是雲霧一樣瘋狂搖擺，澎湃的混沌能量讓他們的氣息強行拔高了數個層級，爆發出黑暗之光強行與此毀滅浪潮對抗，但是此身完全沉浸在此毀滅的浪潮中，強行點燃的火光不過是風中之燭，就算想要強行亮起來也隻是勉強點亮了，能保持著火光不滅已經十分艱難。

    “如此，這就是你們的‘底氣’嗎？從混沌概念體處獲得的力量，就是你們轉身直麵起源與秩序的底氣？”

    浩蕩的能量浪潮中傳來了觀察者冷漠的聲音，伊塞斯他們猛地轉過頭，看著那顆雙色的星辰輕輕一顫，數十道光影忽然從中掠出，化作光柱墜落在他們四麵八方，從中出現了一道道身染斑斕與灰暗色澤的身影，那是能量匯聚的影子，是觀察者的能量之影，它們手中緩緩凝聚出能量大劍，八個能量身影留在原地凝視著他們，其他的均朝著同樣沉浸在浪潮中的冥界人暴掠而去，隨後一同握緊手中的大劍，影子中匯聚的能量在片刻延遲後爆發出來，霎那間變化成眼花繚亂的劍影在一個個區域內橫衝直撞，瞬息迸發的數以千萬次的攻擊帶著劍芒與能量洪流從中噴湧而出，無固定目標朝著星空各處揮灑下毀滅的力量，化作貫穿星空的萬千星河，宛如盛開的絢爛煙花。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在靈魂中瘋狂回響，不斷有沉重的力量狠砸在伊塞斯的屏障上，深陷於影子的劍舞之中，好像每一秒都被抽了幾千次，再混合著能量浪潮的攻擊，他已經不知道每秒鍾承受了多少次的攻擊，他的屏障本身都被碰撞爆發的能量閃光給淹沒了去，隻剩下一片茫茫光幕，根本看不到外麵是什麽情況，即便是讓感官蔓延出去，也隻能感覺到每一寸空間都傳來駭人的威脅，仿佛身置於大海中央，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落腳點，凝視著下方的海洋，心裏隻有莫名的恐懼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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