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二百零三節 拷問(2/3)

    他說得此氣閑神定,讓剛剛回過神來的韓喬姐聽得肝膽俱裂,顧不得雙股如火燒火燎一般忙叫道:“奴婢願招啊,求老爺饒刑!”

    練霓裳掃了一眼下麵跪著的韓喬姐的大小親信們,一個個麵色慘白,腦袋縮得恨不能掉到脖腔裏。老舉們則一個個探頭張望,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話,有得甚至露出了些許笑意。

    這板子打得有效果,練霓裳心想。

    因為接下來要問的事情牽扯到案件,練霓裳不得不放棄“公審”這個戲碼――好在今天這次事情一出,訪春院就是整頓風俗業中的反麵“典型”,到時候怎麽料理韓喬姐都不在話下。

    審訊的重點是訪春院與梁公子之間的關係。韓喬姐原不敢說,隻說是因為月婉的關係,梁家對訪春院有所照顧。這話在練霓裳看來倒也算合情合理,隻是這話能糊弄外來的歸化民幹部,卻糊弄不了本地土著。解布遼知道她家與梁家素有淵源,便說韓喬姐不老實,用蘸水的牛皮鞭子又抽了幾鞭。

    這幾鞭抽得原就淤腫不堪的屁股頓時皮開肉綻,差點叫韓喬姐靈魂出竅,殺豬似的嚎著叫饒命。滿院人都聽得打冷戰。

    “你叫姚嫂拷打女子,逼良為娼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要受這罪?”練霓裳平日裏很嚴肅,感情少露於表,此時卻覺得心中痛快,調侃起韓喬姐起來。

    “都是奴婢該死,奴婢願招啊。求老爺饒刑啊――”

    韓喬姐哭哭啼啼,再也不敢隱瞞,招認說梁家的確是訪春院的後台之一。之所以說之一,那是因為梁家對家聲看得很重,不願直接為娼家撐腰。平日裏若有什麽結交官府、縉紳的事情,都是由鍾家出麵。

    鍾家在廣州城裏,勉強亦可算是縉紳一流。這家的家主鍾艾教鍾老爺祖上原是鄉下的地主,祖父進城經商發了橫財。子弟念書,出了幾個秀才,算是衣冠中人了。鍾艾教自己考了個秀才,一直考不中舉人,到了四十多歲幹脆捐了個監生。鍾老爺家裏有錢,又和文闌書院的掌事莫容新結了兒女親家,混上了文瀾書院的院董之職,堂而皇之的也混入了“縉紳”之列了。

    鍾老爺這種縉紳和梁家自不能相比,不過正因為他們出身低微,多少還有點破靴黨的做派,許多事情正經縉紳不屑不能去做得,正好叫他們去出頭。有一回梁家老爺子的小妾過生日,鍾艾教鑽營了她身邊的一個丫鬟,讓自家太太與梁老爺的姨太太拜了姐妹,搭上了梁家這條線。

    除此之外韓喬姐就所知不多了。韓喬姐和鍾家的女眷走動很勤,和梁家的女眷卻完全搭不上關係。不過,訪春院過去有幾次遇到為難事,都是通過鍾家通過梁府的勢力解決的。梁存厚梳攏月婉也是鍾家在其中穿針引線。

    “梁存厚號稱素來不近女色,為何要梳攏月婉?”練霓裳問道。

    韓喬姐齜牙咧嘴,忍著痛道:“男人哪有不好女色的。隻不過他家規矩大,不許隨意勾連行院女子,若不是給他家為妾為婢,也得賣絕了身子在他家做家伎――梁家自家便蓄有戲班子。當初鍾老爺說梁公子要梳攏月婉,奴婢都吃了一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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