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第三百四十一節 張溥(2/3)

    這二年江南的棉紡織業很是蕭條。連帶著太倉的棉花種植業也受了很大的打擊。沿途的村莊都顯得很是蕭條。

    船到張溥家的河埠頭。房屋很新,並非老宅。門前的進士及第的旗杆還是新立的,油漆碩新,透著股喜氣。

    趙引弓知道張溥雖然出身是典型的“富二代”、“官二代”,少時的生活卻很艱難。他的伯父曾任南京工部尚書,父親是太倉出名的大地主,但他在兄弟十人中是唯一的庶子,不但被家族裏的人輕視,連其伯父的奴仆也瞧不起他,甚至對他的父親也毫不在意。張溥的父親一過世。十五歲的時候他就和母親搬出張家,靠其母紡紗掙得學費。

    單從張溥的身世來說,這段從被鄙夷的豪門庶子到名聞天下的文學盟主,不但是成功學的典範,就是寫成小說也是個精彩的題材。

    趙引弓關照蔡實投帖,自己和張岱在岸上等候。他知道張溥選為庶吉士之後。因為在翰林院鋒芒畢露,不為溫體仁所喜,就以照顧親人為名告假回家,自此一直在家閑居,到去世也沒有重回朝廷。

    不過,他的影響力卻在他在家的這段日子裏日益膨脹,一度甚至到了通過複社在朝勢力具有了左右朝局的程度。

    趙引弓心想,張溥的想法實際就是幕後操縱朝局――畢竟作為一個官僚來說,他和張采的年齡太輕,資曆也不夠,想要實施自己的政治綱領,隻有通過那些資望深厚的高級官僚們:周延儒就是他的選擇。

    從保周延儒,打溫體仁這個角度來說服他,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我家老爺請二位相公書房相見。”已經在門前迎候的門丁行著禮說,隨即引著二人經過門廳,從天井裏向右一拐,進了一道小門,沿著回廊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陣,來到一處幽靜的庭院。庭院裏,是一明兩暗的三開問書房;沿著牆根蒔著些花木,西邊角上還有一方水池,圍著碧瓦欄杆,池中立著兩片姿態奇古的石山,綠竹森然。

    趙引弓無心細看,他匆忙地整理一下衣巾,等院子通報之後,就低著頭,拱著手,放輕腳步,從院子揭起簾子的那扇門走了進去。

    翰林院庶吉士張溥已經在屋裏等著他了。

    張溥很年輕,隻有三十歲,和趙引弓是同齡人,頷下已經留了三縷清須,顯得很是老成。趙引弓注意了下,覺得他的神情麵容是個頗為寬厚之人,但是眼神中偶爾流過的熠熠神采,又說明此人意誌堅韌,處事果決絕非單純的無用好人。

    據說張溥少時因為伯父家的豪奴陳鵬、過鯤曾經欺其父,又多次鄙視於他出身微賤。他便寫裏血書發誓要報仇,後來科舉發達之後果然通過路振飛,將兩名奴仆拘到崇明縣,由縣令判決後秘密處死了。

    見他們二人進來,張溥已經麵帶微笑的迎了過來。雙方作揖行禮,張岱先將趙引弓介紹給了張溥。雙方又客套了一番。

    “今日來見天如先生,實不相瞞,有事相求。”趙引弓開門見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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