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報恩與報仇(2/5)
在他們之後,流花花也從飯館裏走了出來,看到那幾個男生正聚在那裏爭論著什麽,便走過去問:“你們幾個在這幹嘛呢?”
一看到她,幾個男生趕緊收起爭論,其中一個道:“大姐,我們剛才和宮野鬧了一點別扭,沒什麽事。”
另一個男生道:“什麽叫沒什麽事?我們隻不過說了他兩句,那就把我們的新手機給砸壞,三星的新款,一千多元啊……”
“是嗎?你們又起衝突了?
“瞧他那樣就不順眼!”幾個男生恨恨地道。
宮野既屬於目中無人的有錢子弟,脾氣又是橫行霸道的討人厭,和黑燈集團完全是兩個極端,沒少發生衝突,雙方積怨已經不少。流花花目光流轉,打量著前麵宮野和芥末的背影,踱了幾步後,微笑地問那幾個男生:“你們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
“我正好和那個女生也有點過節,剛想到一個對付他們的好辦法,可以一網打盡,也許我們可以試試。不過,你們可不能讓黑燈知道。”
“知道了,大姐!”
“知由,我芥末有仇不一定報,但有恩是一定要報的。為了感謝你上個學期的救命之恩,我特別來找你還人情。凡是你提出的要求和條件,我能做到的,一定努力做好。”芥末很認真地對知由說。
知由真是神出鬼沒,很少呆在宿舍裏,平時也是獨來獨往,都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芥末花了好幾天時間,好不容易才在半路上攔住她。
“不用!我沒有幫你!”知由一口回絕。春天來了,她的聲音卻沒有融化。
“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還你這個人情的。”芥末的口氣也很堅決,知恩圖報、欠債必還是她的原則,她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哦。”知由的口氣多了一點嘲諷:“我希望的事情,你辦不到,所以,請別擋路。”
“嘩,你不會是想提出什麽過份的要求吧?”
知由冷冷一笑,轉個方向走開,芥末衝過去攔住她,笑得像隻狐狸:“其實,我知道你想要什麽,雖然我不能幫助你全部達成,但讓你開心一下下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知由隻是冷笑。
“你最大的願望和關注不就是某個人嗎?你和那個人怎麽樣,我無法影響,但我可以讓你和他共進一次晚餐,當然,由他買單。怎麽樣?這個人情你要吧?”
知由的眼珠子微微轉了轉,有絲不易察覺的動容,芥末察覺到了。她知道,知由唯一在乎的隻有矢磨,她在來找知由之前,思考了很久很久。她相信,知由會有興趣的。
但知由沒有表態,隻是沉默。
芥末微笑,拍拍她的肩膀:“等我安排安了,我會發短信給你。”
她知道的,這些人看起來很沉默、很冷酷,其實都是一些很內斂或者不善於表達的人。所以,她不會把他們不想說的說出來。
芥末走了以後,知由一個人在校園裏逛了很久。
大四了,離畢業隻有三四個月時間,驀然回首,什麽都沒有留下痕跡,她隻看得到霧色裏一個淡淡的卻不會消失的影子。以後……會怎麽樣呢?就這樣嗎,時間到了,大家走了,什麽也不留下,什麽也不延續……為什麽畢業,要選擇在最燦爛熱辣的六月……
她撫了撫外衣口袋裏的手機,心裏竟然在期待芥末的短信。
晚上,芥末和矢磨在老地方碰頭。
一切都沒有變,同樣的酒館,同樣的人,矢磨還是同樣的安靜,點一樣的啤酒,給她點同樣的椰子汁和零食。想到矢磨很快也要畢業了,芥末的心裏有幾分惆悵,也不想再玩什麽小花樣了,很認真地對他說:“矢磨,就當幫我一個忙,和知由吃個晚飯吧,她上學期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想為她做點事情。算是我請求你,在你們畢業前,給知由一個美好的回憶。隻是吃個晚飯,我想,和她吃個晚飯,不會難受的。”
矢磨淡淡道:“想不到你會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芥末搖搖頭:“我感激她幫助過我,所以,我想還她一個人情。但是,我之所以來找你,不僅僅因為這樣,更是因為,我希望大家在分別之前,都能有一個不留遺憾的回憶。喜歡你的女生應該很多,但能像她一樣四年沒有改變的,也許再沒有了,知由,真的很不容易。在這點上,我佩服和尊重她。當然,決定權在於你,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她凝視矢磨,矢磨隻是閉上眼睛,慢慢地吸煙,半晌不說話。
直到芥末吃完了桌上那一盤水果,他才睜開眼睛,淡淡道:“可以。”
他的回答,令芥末覺得心裏暖暖的,他……真的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什麽時候?”
“周五晚上,什麽時候都行,我會等到她來為止。”
“什麽地方?”
“就要校門口的聚香居就行。”
“好的,我會通知她。矢磨,謝謝你!”
矢磨撣了撣煙灰,淡淡道:“不用,我不是為你做的。”
四年了,是該給灰暗的過程留一個有顏色的結尾,否則,對大家都太殘酷了。
第二天晚上,天暗之後,知由慢慢穿過冷風,來到了聚香居。
就像他說的,他會一直在那裏,等她到來,絕不食言。她一進去,就看到了矢磨。矢磨坐在那裏,就像鑲在一麵古香古色的木格窗前,燈光幽暗,他淡然如煙,捕捉不到,卻無處不在。
她的鼻子有點發酸,站了一會,才慢慢地走過去。
矢磨明明隻是低頭飲酒,卻知道她來了,抬起頭來,就像一個老朋友,對她淡淡地道:“來了。”
她的眼睛紅了,有點不知所措地在他對麵坐下,低下頭,不說話。
矢磨倒了一杯葡萄酒,問她:“加冰塊嗎?”
她點了點頭,矢磨挾起兩粒冰塊放入玻璃杯裏,又問:“加檸檬嗎?”
“嗯。”
矢磨挾了一片檸檬放進玻璃杯裏,然後把玻璃杯推到她麵前,閑聊一樣地問她:“馬上就要畢業了,準備得還好吧?”
她說不出話來,隻是哽咽地點頭。
在這樣的初春的晚上,空氣還染著未告辭的寒意,他們坐在燭光下,安靜地吃一頓家常菜。話不多,隻是時不時地聊起一些學校和畢業的事,年少時的輕狂與盛意,仿佛已融進那酒和飯菜裏,即使是他們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會泛起淡淡的笑意。
知由很滿足,隻要這樣,淡淡的,輕輕的,幽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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