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骨

1457 穿針引線(1/3)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如果按照“詩經”所述,八月的氣就已經漸漸轉涼,夏去秋來,炎熱的盛夏終於走向了尾巴;但八月的紐約卻依舊籠罩在一片躁動的悶熱之中——

    聽不到蟬鳴,隻有引擎轟鳴;看不到叢林,隻有人山人海;感受不到熱浪,隻有車水馬龍……可是,心情的燥熱和煩悶卻在汗流浹背之中翻滾起來。

    人來人往之間,一張張油光滿麵的臉孔之上都帶有城市特有的躁鬱,匆匆路過的腳步揚起一片塵埃,如同一陣輕風在金色陽光之下晃蕩搖擺一般;投影在地麵之上的影子長長地密密地交疊在一起,仿佛籠罩在城市上空的陰霾,看不見,卻存在。

    此時此刻,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地靜下心來,坐在路邊的露咖啡屋,享受一杯咖啡的悠閑呢?也許有人會,有錢人;但事實就是,有錢人會選擇坐在空調房裏放鬆自己,有格調的人才可能如此文青又矯情地坐在露咖啡屋裏。

    很多時候,貴族的習慣與禮儀,確實就是一種“病”,如此形容也沒有問題,但這種“病”卻恰恰是他們的最後堅持。心靜自然涼,這一份心誌與毅力就是將他們與“普通人”區分開來的能力,漸漸成為了他們習以為常的一部分。

    安德烈-漢密爾頓假裝正在沉思著,視線餘光卻正在悄悄打量著對麵的藍禮。

    藍禮正在慢條斯理地品味著手中的咖啡,滾燙滾燙的咖啡冒著氤氳熱氣,但藍禮卻如同寒冬之中品嚐一杯熱茶般,臉上流露出心滿意足的悠閑和愜意,盡管額頭之上隱隱滲透出了些許汗漬,卻沒有陷入大汗淋漓的窘境,那一份怡然自得的姿態,仿佛盛夏的酷暑不複存在一般。

    安德烈堅持了再堅持,卻終究還是忍不住敗下陣來,“我要進去了。”不是征求藍禮的同意,而是宣布了最終決定。

    完之後,安德烈就沒有再理會藍禮,拉開了自己的藤椅,走進了咖啡屋的內部,尋求空調房裏的涼爽和舒適;而藍禮依舊不緊不慢,招來了侍應生,表示他們將轉移到室內,然後這才不緊不慢地進入空調房。

    坐在木質長椅上的安德烈,看著在自己對麵慢慢坐下來的藍禮,不可思議地皺起了眉頭,“親愛的上帝,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你是一個霍爾了。”

    “你的意思是,瘋子還是變態?”藍禮微笑地道,“你應該知道,我其實並不合格,僅僅隻是達到基準線而已。亞曆山大才是真正的禮儀周全,誰像你。”

    亞曆山大-漢密爾頓,安德烈的長兄,也是下一任漢密爾頓公爵的繼任者,禮儀與風度都無可挑剔;安德烈是家中的幺子,情況有所不同。

    兩位兄長和父母雙親都十分縱容他,安德烈幾乎就是放羊式長大的,基礎禮儀沒有問題,但關鍵時刻總是容易出紕漏,就好像剛剛這樣,修煉還是不到家。不過,因為家人全部都不介意,安德烈自然也就不介意了。

    安德烈攤開雙手,早就已經習慣了如此言論,洋洋自得地露出了笑容。這才是真正的之驕子,不需要炫耀也不需要假裝,所有一切都是隱藏在骨子裏的,與生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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