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骨

1400 作繭自縛(1/3)

    西蒙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忍不住就開始輕輕撚起了手指,仿佛指尖之上可以感受到粘稠滑膩的血液一般,那股溫熱的腥氣在鼻翼之下縈繞著,如此真實又如此確切,扼殺生命可以感受到血液的粘稠,而扼殺靈魂卻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跡,現在似乎就是如此;但他卻知道,這是幻覺,全部都是幻覺,手指和手掌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沒有血腥,也沒有靈魂。

    那張感覺著實太過奇妙。

    他仿佛可以感受到一股牽扯與驅使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慢慢引導著他的情緒與舉動,就好像徐徐喚醒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魔一般,那股殘暴與凶狠的戾氣正在緩緩蘇醒,出現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一個靈魂,張牙舞爪地朝著自己的食物撲了過去,大口大口地開始啃食起來。

    最為可怕的是,他享受其中。

    他甚至可以在腦海之中描繪出自己的模樣,惡魔的黑色羽翼徐徐張開,遮擋住了所有光芒,尖銳的獠牙正在流淌著新鮮的血液,如此香甜如此美味,以至於他忍不住,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笑容就這樣綻放了開來。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正在踐踏一個倔強的尊嚴,他正在摧殘一個年輕的夢想,他正在毀滅一抹稀薄的希望,更重要的是,他正在撕裂一個稚嫩的靈魂,如此殘忍如此冰冷如此粗暴,但他卻享受其中,甚至產生了一絲快/感。

    因為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就必須經曆過千錘百煉。

    他從來不擔心自己的行為可能毀滅一個潛在的“查理-帕克”,因為“查理-帕克”是不會就此沉淪的,“查理-帕克”會還擊會成長會上進會蛻變,在血與火之中成就偉大;可以被摧毀可以被擊潰的就不是“查理-帕克”了。

    西蒙斯意識到這是不正確的,這不是他的理念,這不是他的三觀,這全部都是弗萊徹的想法,但最為奇妙的地方就恰恰在這裏,他無比享受其中,自己和弗萊徹之間的思想界限正在消失。就好像剛才這場表演,喚醒了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惡魔一般,那個屬於弗萊徹的部分正在漸漸抬頭,擠壓屬於西蒙斯自己的空間。

    恍惚之間,戲劇和真實就融合交錯在了一起。

    恐懼而亢奮,擔憂而激動,困惑而雀躍,緊張而期待。

    西蒙斯自己也無法準確地形容那種感覺,再次低下頭,指尖之上殘留的血液似乎再次變得真實而具體起來,仿佛剛剛親手扼殺了安德魯一般。這種感覺真的是……難以形容。

    安德魯?

    西蒙斯猛地抬起頭來,順著內心的指引,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藍禮。

    藍禮依舊安靜地坐在原地,沒有移動,深深地低垂著腦袋,放在膝蓋之上的雙手,正在用食指摩挲著拇指的指甲,似乎正在尋找著手指周圍的肉刺,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隱隱地透露出一絲焦躁和煩悶來。

    那是安德魯,不是藍禮。

    一個傷痕累累、孤單無助的靈魂,在疾風驟雨的洗禮之後,正在試圖重新讓自己振作起來,尋找到前進的軌跡,但他卻茫然無措了,瞳孔不知所措地快速震動著,悄悄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象,就如同在冰麵之上跑動的狐狸,躡手躡腳地前行著,耳朵豎立了起來,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讓它快速地逃走,然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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