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情念(1/2)

    “啊……”

    突然心一凜，一道靈光，“利……利！”

    驀地抓緊他，“是利！”

    利在神界，利在神界，可這利，卻非一朝一夕，這利，非在當下！

    是了，是了，“我先前隻想，隻想所能得利者，卻忘了，”眸中精亮，“利在往後，不利者，是當代！”

    是了，這一代的神官，尤其那資曆深長的老仙，對他們來說，太子的變革，反是，不利。

    她眸中神采，是瞬時想明，既不利，那麽，想阻便有了緣由，若想阻，如何阻？

    “壽仙……”

    低喃。

    抬起眸，目光相對，“你……你早就……”

    早有所察？

    眼有懊惱，不覺便歎出一口氣來。

    太遲鈍，她還當她舊年那般，卻不想一樁事便讓她明白——頹喪三百年，她也不比昨日了啊……

    這喪氣太明顯，他目中清淺笑意，抬手，帶起她，“不怪你。”

    神族沉屙，非一時，一代之積，眸底森然冷意，他不欲讓她牽涉此中，這森冷亦是伏得極深，一瞬的過。然她已想到許多，尤其此事牽扯壽仙——

    壽仙，年長最久，若是他，她幾乎立時去調換了因果，壽仙與神官，誰是因誰是果？

    若神官們尋了壽仙求助尚可，但若……

    若壽仙才是那個因呢？

    他歲長若此，若有勾連，何時而起？

    幾乎無法深想，便此一念便是一個激靈，似知她心中所想，他向她搖了搖頭，“未到那般。”

    她心裏一鬆，然亦不能全鬆下去，天然的，她知他不曾全然對她語，然這怪不得他，如同她，她亦有不能對他語之處不是麽？

    “未……便好，”隻是，她抓著他袖袍的一角，“你不可，以身犯險。”

    為儲君者，她知道，有些事天然是他之責。今日，她得窺一角。

    翻湧思緒，她將頭埋進他懷中。

    檀香淺淡。

    她深深吸氣，這般近的距離才能撫下她那躁念亂緒，她埋著頭，不讓他看到她的神情，“你應我。”

    低沉聲音從發頂，亦似胸膛而出，她聽到他低應。

    “我不多問，可不該瞞的，須得讓我知。”

    他低眸，深和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好。”

    他應她。

    抬手，緩緩拂過她的發。

    枯黃亂發已經順許多，他徐徐的撫，她的聲音徐徐傳來，“……今日，便不回桃源，我……便歇這裏……”

    “好。”

    “明日，你往天宮……我可送你。”

    他不覺有清淺的笑，“好。”

    若她抬頭，大抵會被他眼中的縱容所溺，他輕輕撫著她的發，一下一下，她在他懷中，思緒愈緩，眼皮愈沉，“你，你不可……不可獨自……”

    沉沉緩緩，話尾含沒，懷中人睡去。

    他撫發的手沒有停，待她氣息深緩，又過一時，才將人抱起。

    房中靜靜，外麵亦是，他沒有走出房門，直接抱著人，閃身至寢殿。

    寢殿亦靜，靈霄宮如同舊時每一日，然他知已不同。

    將人置榻上，他沒有立刻離開。

    榻上人睡得沉。

    他看她的眉眼，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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