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暴虐(1/2)

    沒有人知道，這一日，天君父子說了什麽，隻知這一日，父子同宴，相傳甚歡，諸仙引為佳話。

    太子從天宮出來，天已深晚，上值的星君們隻見得一個背影，還不待他們上去問安，太子便沒有了蹤影。

    太子直接去了桃源。

    桃源府裏，丹鳳同樣沒有休息，見觀止歸來，上前迎去，“怎……”

    一句話沒說出，眼前人已行了過。

    “哎，”丹鳳一愣，邊追邊問：“怎樣，天君可是為……”阿琅之事。

    這一句也沒說完，就看到了觀止神色，“你……”他嘴邊的話說不下去了，因他麵色從未有過的難看。

    丹鳳一下站了住。

    “我去看她。”那人沒回頭，幾乎話落的一瞬，人已沒了影跡，隻這一句，又冷又沉，丹鳳緩了一會才慢慢應了一個輕嗯，而後渾身一個激靈才回緩過來——這威壓！

    後知後覺，他到這會明白了為何觀止不與他對話，這般威壓，他怕是……到了極點，壓抑的極點，這個模樣的他，有多少年沒有見了……

    “快，”反應過來，他立馬喚人，“守住門，今夜，不論誰來求見，都一律不見！”

    竹林依舊，成琅還在睡著，他提步，緩緩走向那株竹。

    無風，長夜，她閉著眼，不知何時化回了人形，周圍的竹皆彎了身，一根根交錯，自動成一張網一樣的榻，她睡在上麵，無知無覺。

    他望著她。

    黑暗並不能模糊他的眼睛，他在黑暗裏依舊將她看得清楚。

    竹枝瑟瑟，似被他身上寒氣所懾，每近一步，他身上寒氣便褪一層，待近前，那些交織成榻的竹似有感應，緩緩回縮退去，他伸手，接她入懷。

    終於。

    無波無瀾。

    這平靜無波的麵皮下，他知道有另一個他正發出滿足的喟歎。

    終於，終於人到了他懷中。

    洶湧叫囂，那另一個自己，狂放，暴虐，叫囂著將她抱得更緊——

    生無良緣。

    都是孽果。

    強行在一起，你會毀掉她。

    濟廣道祖，那被他尊為半師的人，竟，眸裏肆虐，他不覺收緊的臂，看著睡著香沉的人。

    ——生在終南，被道祖撿到，道祖一見有緣，便收為弟子，從此成文道祖最受寵的小徒弟。

    終南盡知。

    然，今日道祖卻道，她出世前，命數已定，她在終南出世，亦是他們有意而為。

    若她知道，他凝望著她，不，她不必知道。

    她永遠無須知道。

    提步，回身，他抱著人，向竹屋去——誰說，世上隻可有一個終南？

    道祖欺她，終南負她，那麽，為她再造一個終南又何妨？

    ——強行在一起，她會失去所有，太子，難道你忍見她到那一日？

    父君的話，再次響在耳邊，體內，另一個躁鬱的他低低的笑：那又如何？

    失去了所有，也還有他不是嗎？

    他不會離開——她永不會失去他。

    既如此，讓她的身邊隻有他，有何不可？

    父君大抵想不到，他反問出那句話時，他心中躁鬱狂湧，想的卻是這些。

    竹屋星燈搖曳，昏黃光影籠罩她的麵，他來到榻前，本該放開的手，箍著她的身，難有鬆動。

    他該放開，她亦該睡在榻上，閉眸，他克製體內狂湧，他已經，多年沒有這樣難以克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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