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消失(1/2)

    “成琅！”

    佩娘嘶聲而出，這襲來之力未必強及先前，然她此刻力竭，縱有滔天怒意卻竟不能將成琅護到身邊！

    她看著那法力劈向成琅，然她卻被桎梏半身，看著她被那洶湧之力吞沒，佩娘目眥盡裂，幾乎要耗去命數去駁她一線生機，然下一瞬，她悚然驚怒的目光卻像是被忽而的止住，幾乎在這一瞬裏，那深壑之外再無成琅的身影。

    佩娘怔怔然，目光仍是望著那一處，直到天兵守將發現了她，直到喧喧囂囂似又來了許多人，她都愣愣望著那處——

    她，看到了。

    成琅消失之前，那道力將她裹挾吞沒之前，她，看到了。

    謝，謝。

    她對她，說了句，謝謝。

    無聲的。

    她看到她向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狡黠，讓她恍惚裏仿佛看到她舊時的模樣，然她的神情又是那樣的平靜，她甚至在那張麵孔上看到了輕鬆——

    輕鬆？

    她的瞳子動了動，混沌的腦中終於一絲清明的念頭，她，竟，早有所料……麽？

    那一瞬裏，佩娘終於明白，她是早有所察，這一擊，她早已想到，她也，在等待著。

    是何時？

    她是何時所察？

    她竟有一分“果然如此”的錯覺——

    是了，她那樣聰敏的人！

    在她由著她不再掙紮時她便該有所察的！

    可她慢了，她還是晚了一步。

    晚了的這一步，她對她道一句謝，她終究是，成全了她，以這樣一種被迫的，痛楚的，驚怒和悔恨的方式。

    ——這是她的選擇。

    她終於明白了。

    “司電上神！”

    “上神！”

    “藥神大人呢？快！快請藥神，連同天宮處，上神遇襲……”

    身邊腳步嘈雜，有天兵也有神官，他們步履匆匆來意沉沉，她忽而有些想笑，這些，亦是，她想要的罷。

    她在這神族邊境憑空不見，不論出手之人是誰，都不再那樣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太子，觀止認為是誰。

    誰想要她離開，誰樂見於她的消失，不管他們曾做或未做過什麽，隻消太子認其有嫌疑，便夠了。

    她用這一擊，送了他一把刀。他想舉向誰，便可是向誰。

    麵前，那萬丈深壑已隨之消失，她隻望著那處，唇上是怎麽都掩不住的諷和苦。

    ＊

    成琅消失的消息，一日裏，傳遍了三十三天。

    畢竟是近日來流言之中的人，便是有天君壽辰這般大事在前，也無損各路神仙們對此事的關注，尤其，這消失二字。

    “消失，說什麽消失，是被驅離罷？”

    天宮某處，方聽到此消息的小神官先是一愣，繼而輕嗤。

    那送信來的小神官急了，“什麽驅離，那是正兒八經司刑處下審作判才能遣的！”

    “就是消失，憑空，忽而就不見了！”

    見對方眼中終於現出驚異，送信的小神官才幾分得意，壓低聲說著，“聽聞是在邊境那處呢，也不知怎麽跑的，沒在靈霄宮呢……說是消失，都說是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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