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總是不高興

第218章 呈書(1/2)

    可惜無人可答她。

    一壇酒,她算著他飲下亦不少,隻是不知酒量深還是酒品佳,反正沒有丹鳳那般又哭又唱的發酒瘋,反是沐浴換過一衣後,還去書房處理一會公務。

    晌間,未歇,卻去枕雪閣中獨弈消遣,成琅也因那盞酒有醉——非是她酒量不佳,隻是這身子不夠得力,總累她後腿,與她當年概不能比。

    無奈這破爛身子也得繼續用,隻得忍著哄著,她側臥在虛無境裏,枕書歇覺,耳邊偶有落子之聲,她竟也睡得沉沉如許。

    無夢無慍。

    醒來,隱約有聲,一時恍惚。

    “……此是第一道,若不應,怕是二道三道很快將至……”

    丹鳳的聲音。

    不見醉意,他,醒酒了?

    揉揉眼,她撐身坐。

    “天君親發,可與今晨那些不同,這是天君親召,若你不應,便是你過。”

    丹鳳難得的正色,看著案上才送來的天君召令。

    是天君親下。

    這亦是天宮有舊例循的,數數萬年,神界天君神官何止數數,何種脾性自是也都有,天君和神官們之間,亦是相處各異。

    有如當今天君這般,待神官們寬仁有度,君臣相諧者,自也有那性情有異者,神官裏也是,從來不缺那執拗多倔的。

    若是天君和神官都倔起來,那便容易僵——天君亦不能隨意處置神官,何況隻是脾性不喜。

    天君召便是這般來的——

    往往是天君有示下之意,為求和緩,便會下這般的召令,令的製式無固定,但內容大同小異。

    神官們接了召令,是定要應的——天君都示下了,你還如何?

    便是再性情再強的,也得別別扭扭去禮一禮。

    不去,便是己之過。

    如今案上這封,正是當今天君親下的召。

    天君召太子往見。

    觀止如不去,便是大過。

    一為君,二是父,兩過並下,是為大過。

    丹鳳蹙著眉,“他們這是,沉不住氣了啊。”

    先有那請示壽辰的文書了,是見他竟批允了?

    觀止目微眯,“為穩妥罷了。”

    ——壽辰亦非明日,他們怎會枯等?

    丹鳳說:“我們如今,最好是不變應萬變,那天定姻緣,老仙不是算出了天定之日麽,日子愈近,不怪他們愈急。”

    是啊,太子等得,神官們可等不得。萬一誤了天定之時,誰能擔此罪?

    何況太子成婚,四界重事,先時之禮,製式規程,繁瑣至極,提前多年相備都不為過,更遑論四界都等望著,看著這一樁姻緣呢。

    更是半不容失。

    如今眼見時日將定,如何不能提前備起?

    這禮製,備的第一樁便是要往四界發喜函。

    是以這召令不過一日便來亦不奇了——天君也急。

    “你當如何,應是不應?”丹鳳問。

    觀止目微動,將那召令合起,推到了一旁。

    丹鳳眼皮一跳。

    “不應?”

    不必等答,他便見他取出一則折書。

    金漆作封,他取出,交由一旁嚐聞,“呈給天宮來人。”

    “是。”

    嚐聞恭聲而應,雙手捧接。

    此一番,不經旁手,他親自恭恭敬敬捧書而出。

    丹鳳看在眼中,先有微惑,複不知想到何處,眼瞳微縮,“難道……”

    觀止抬眸看他,無聲止了他後麵的話。

    ——成琅便未再能聽下去。

    丹鳳雙眸瞪大,神情是少有的混著複雜和遲疑,“這般……你可想好?這可不是寫了便算,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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