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打算(1/3)
“殿下。”
成琅抓住時機,在他放下案上最後一卷時,悄悄轉到長案前,恭敬敬行一禮,將瓷土的事速速說出。
“無須太多,”恐生不耐,她不忘末了說,“至多一抔,少則一指便可。”
這幾日她也未閑著,私下找嚐聞問過這梅瓶來處——
還是見這幾日接連進禮,凡是送來的禮物皆登記在冊,她才想起這茬,連尋常禮物都有記錄可循,那梅瓶是他愛物,想來也有記錄才是。
打的是知曉這梅瓶來曆,她想法自去取的主意。
不想嚐聞卻道宮庫未有梅瓶來曆。
“並非所有都有記,”嚐聞歉然對她道,“姑娘還是詢一詢殿下為好。”
於是她兜兜轉轉還是對這人開了口。
求一抔瓷土,她本不覺是何難事,當下跪也跪得穩當當。
他卻道,“未有。”
沒有?
她一愣,不覺就抬眸,“怎、怎會,”微頓,忙解釋,“宮中未有也無甚,殿下可將梅瓶來處告訴我,或是何人所贈,我去向那人求來……”
後麵的話未說完,因他已向她看來。清泠薄目,又沉甸甸的深。
她不由就咽回了後頭的話,但眼裏卻是分明的疑惑:
怎會沒有呢?
凡所有物,皆有來處,你為何不說與我呢?
眼神微動,他眉目略眯了眯,青白一張麵,大抵這幾日補得過了,難得清減病容。
他微斂眸,目光垂下一縷,複又落在麵前已閱完的簡牘。
“未有。”他啟唇,“舊人所贈,無可尋。”
“舊人?”她追問,“舊人今何在?”
他眸底隱動,再開口,聲音無端一股寒,成琅便聽他冷冷吐出二字,“已逝。”
已……逝。
她心頭一緊,不由得想追問,是生在何方又逝在何方,若入輪回,便是得一蹤她也可……
但反應過來,那隱隱寒意仿佛浸了她滿背,顧不得旁的,她立時伏下.身,“奴婢,逾矩了。”
已是請罪。
這自稱因著陌生,說得幾許怪異。
低著頭,她驚疑不定,方才那霎時裏,她幾乎已將舊憶尋過一遍,其實並未有一個已逝的故人,這會回了神方覺後怕,在他麵前失態是其一,其二……
他的舊識舊事又何止終南幾百年,她何樣自負,竟覺那故人應得她也識,竟對不知他有這樣一樁機緣而幾分奇。
想到此,她已是慚得滿麵通紅無法抬頭,又哪裏還說得出瓷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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