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鞭(1/2)

    妱陽愣了一下。

    她輕紗遮麵，那雙眼裏時常是柔和溫婉，這樣的神情極少出現在她的眼裏。

    那仙娥又重複了一遍，她才似乎回過神來。幾位公主看在眼中，也都有些詫異，她們是聽說過佩娘的——

    隱約知道她是個脾氣不太好的神仙，然卻並不知妱陽聽到她來會這般反應，倒像是，很驚詫一般。

    南海公主當即便主動道，園中還有許多沒有賞過的花，她們幾人還要走上一走，讓妱陽自去見客便是。

    妱陽麵露感激，又帶歉意的向幾人告罪後，到底隨那仙娥而去。

    佩娘背身立在花廳。

    這花廳本是為了待賞花客，離百花園很近，亦有許些鮮花裝飾，她大抵是第一個，將這嬌美妍麗之處，生生站出了凜冽氣勢的人。

    妱陽匆匆而來，遠遠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背影。

    她身形微頓，繼而越發快步。

    “佩……”

    還未走近，便忍不住，難掩驚喜，她出聲。

    ——後麵的話卻未能說出。

    佩娘聞聲轉身，一雙眸子與她對上……

    那視線……

    妱陽嘴邊的話，堪堪止了住……

    她的眼裏，半無驚喜，一眼是冷漠，再一眼是怒意，剩下的，便是深深淺淺的嘲。

    唯獨，沒有喜色，

    妱陽怔怔。

    “公主。”

    佩娘卻仿似看不到她神情，她略一點頭，向她問好。自然疏離。

    妱陽在她冷漠的眼神裏怔了片刻，才回神，“佩……佩娘。”

    “公主看到我似乎很吃驚，不過可以理解，畢竟算來，今日我算頭一次登公主的門，”佩娘看著她，“公主不必驚訝，我此番隻為一事來，無意與公主寒暄或是其他。”

    妱陽眼中微黯，“是……何事呢？”

    “公主是不是見過成琅了，”佩娘冷著麵，眸子一瞬不移的盯著她，“我是指，私下裏，隻你和她。”

    妱陽一愣，繼而點頭，徐徐問，“是師姐與你……”

    “她不曾與我說，”佩娘不耐一般打斷她，“我再問你，可知她現下如何。”

    “如何……了？”

    “病了，重病，纏綿病榻，爬不起身。”佩娘麵無表情。

    “怎麽……怎會，”妱陽大驚，急道，“怎會這樣？師姐怎麽會……我見她時明明……”

    “明明什麽？”佩娘挑眉，“公主在驚訝什麽？”

    “成琅避世三百年，陰差陽錯上三十三天，陰差陽錯入靈霄宮，又陰差陽錯得見公主，她會是多高興呢——太過高興，以至大喜過望之下，樂昏了頭也是正常不是麽。”

    每說一句，妱陽臉色便白上一分。

    “怎麽……怎會……”

    她喃喃。

    無措，“我不知……我真的不知，我不是有意……師姐她，師姐她現下如何，我……”

    “不至殞命，”佩娘眼底嘲意漸明，她說，“公主糊塗了麽，怎如今，還稱她師姐呢？”

    “若我沒猜錯，公主私下見成琅時，也這麽稱她的吧，”她用一種近乎殘酷的目光看著她，“公主該知，你那師姐，早在三百年前便沒了，如今的成琅，你的一聲師姐，於她，剜心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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