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幌子(1/2)

    出使四界，西天與地府，與神族既平衡又互有交疊，出使一事無功無過，算是“自家人給自家人送個信兒”，妖族早年臣於神族，雖有一二妖冒犯神族，然不過萬年才出世一隻，總的來說也不是艱難差事，除這二者外，神官們爭議最大的，便是凡間與蠻族。

    人族較另三界頗是特殊，他們生來無法力，修道者眾，得道者寥寥，因此雖得神族庇佑，然為人族穩定，“出使”的法子頗是特殊——

    托夢。

    會以托夢之法，向人族皇帝示以神意。

    人族常供奉，人皇亦愛興祠建廟，對曾“入夢相見”的神仙，會怎樣格外供奉推崇便不必說。

    因此這是一樁爭議頗多的差事。

    與此相反的，蠻族亦爭議多，不過卻與人族相反——

    蠻族不識教化，偏法力深厚，不過功法與神族相左，亦是神仙們引為不齒的，蠻族與神族多年來衝突不斷，今年雖有太子殿下平定蠻族，然誰也不知這“平定”會維持多久，萬年前便有蠻族意圖斬殺神使之事。

    這一趟差事，顯然做好了便是不少功德，然不是人人都想去立這份功勞，且，這功勞無端叫別人立了，尤其還是不怎樣看得過眼的同僚立了，這亦不怎麽叫人爽快。

    於是爭論，扯皮，唇槍舌戰麵紅耳赤吹胡子瞪眼意猶未盡……

    末了也未吵出個這和那。

    於是繼續待定。

    各方拜別上座太子，各自滿意離場。

    佩娘隨著同僚們行禮退身，她並不著急，亦未打算今日便自請，且，這番自請她並不想對這觀止，若是可能，最好等到天君在場……

    她邊走便琢磨這事，又想起方才觀止那片刻的不尋常，難免有些在意，不知他因何露出那般神情，最好……

    莫與阿琅有關才好……

    隻這般想著，便心頭緊了緊，腦中卻不由想起以前，他們在終南後麵的一段時日裏，成琅常與觀止同進同出，雖他對成琅不怎樣言笑，然偶爾裏，她其實也覺他待成琅是有些不同的……

    步子微頓，她在一處宮牆邊緩了步子，搖搖頭又覺自己多想，不知怎的他這神情便叫她想起這些了。

    輕笑了下正要繼續走，忽聽拐角那處有聲音傳來——

    “……你觀殿下屬意哪個？”

    佩娘眼神微動，不動聲色隱了身形。

    那聲音未再靠近，似乎在宮牆另端站定了，她隻聽另一人噓了一聲，“莫要害我，這話可是你我可妄論的？那是殿下，怎可隨意揣測……”

    “兄長說得是，殿下之意不該揣測，那……愚弟還有一問，”那人聲音又輕了輕，“兄長覺得呢，此番出使會落何人之手？”

    問的是“兄長”，不過到底想問的是誰的意思，自不言而喻。

    另一人沉吟了下，微歎，“愚兄……亦不知啊，此番，倒叫我等也看不出了。”

    “是啊，我觀今日殿上……卻是看不出……半點意思來，若是天君……”

    “噤聲。”

    佩娘聽到這裏便明白了，這應是兩個才入殿不久的神官，雖這般遮遮掩掩的議論，卻也是看不出門道的，她掐了個訣正準備閃身走，卻聽那邊話音一轉，“……靈霄宮新得的那宮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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