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重工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天子門生們的閑聊(2/3)

    祁瑞倉道:“丁,你的想法從一開頭就錯了。遊離於計劃經濟之外有什麽不好?為什麽我們總要想著去管呢?按照西方經濟學的原理,政府根本就不應當幹預企業的經營活動,放任他們在市場中自由競爭,才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的積極性和創造力。”

    “人人為自己,上帝為大家,這是庸俗經濟學的觀點,馬克思曾經批判過的。”謝克力在旁邊提醒道。

    丁士寬卻站到了祁瑞倉的一邊,對謝克力反駁道:“馬克思的觀點也不能當成教條,而是應當辯證地理解。列寧不就是在繼承馬克思主義的基礎上,提出了在落後國家優先建設社會主義的理論嗎?按照馬克思的觀點,社會主義是應當首先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建成的。”

    於蕊道:“庸俗經濟學這種提法,我們體改委有些領導也是不讚同的。他們認為還是應當積極地學習西方經濟理論中那些有價值的內容,不可一概否定。”

    這是一個連大學生都能夠被稱為“之驕子”的年代,研究生,尤其是社科院這種國家級智庫裏的研究生,幾乎就可以算是子門生了。馮嘯辰他們的師兄師姐們,畢業後無一例外都進了國家重要部門,並且一進去就被委以重任。在這個年代裏,一個處室裏能有一個研究生,簡直就像是老爺車裏配了一台法拉利發動機,頓時就能夠煥發出勃勃生機。

    有這樣光明的前途,研究生們自然也都是誌得意滿,把自己當成了未來的國家精英。這樣一群人,聚在一處哪怕是閑聊,話題也都是如此地高大上,頗有一些指點江山,糞土當年萬戶侯的霸氣。

    80年代中期,正是西方政治思潮不斷湧入中國的時候。麵對著國外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國內從官員到百姓,都有一種本能的自卑感。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句笑話,而是許多人心中頗為認同的觀點。至於學術界,則出現了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一方麵是覺得應當全盤吸收國外的學術範式,實現與國際接軌,另一方麵又擔心離經叛道,走上了邪路。

    王振斌、於蕊二人都是單位推薦過來學習的,拿到學位之後仍然要回原單位去,讀研究生對於他們來隻是為了鍍金,他們並沒有去探討理論真諦的願望。因此,對於這種理論上的爭執,他們能做的隻是談談自己的見聞,至於到底是西學好,還是中學好,他們也吃不準,一切以國家的政策為指向吧。

    祁瑞倉他們三人,都是新時期的大學生,所就讀的學校也都是鼎鼎大名的,這就培養出了他們勇於探索的精神。在他們讀大學期間,西方經濟學是被冠以“庸俗經濟學”的頭銜,在課程設置中處於很邊緣的地位。老師在講授的時候,必須要反複強調這些理論並不正確,學習的目的隻是為了進行批判。

    不過,話雖這樣,那些在經濟理論界浸淫多年的老師們還是懂得西方經濟理論的價值的,他們把這樣一門課講成了西方經濟學的啟蒙課,給年輕的學子們打開了一扇理論的窗戶,讓他們接受到了西方經濟理論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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