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 忠誠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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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女史已經在殿中等著了，與李麗晗笑著道：“臣是來回話的，先前殿下吩咐的事已經有了著落了。”
她看了看左右的宮婢，李麗晗吩咐：“你們都下去吧。”
殿中隻留下李麗晗與姚女史兩人。
姚女史這才喚了人進來，帶進來一個侍從模樣的人進來。
那侍從年歲的，瞧起來與李麗晗相差無幾，卻是戰戰兢兢的，一進殿就跪下瑟瑟顫抖著：“殿，殿下……”
李麗晗仔細瞧了瞧，讓他抬起頭來，挑剔的目光在臉上掃過，見模樣周正幹淨，隻是瞧著膽得緊。
她蹙了蹙眉，問姚女史：“是什麽人家出身的？”
姚女史低聲回道：“是淮南流民人家的，逃難到關內道，到了鳳翔府實在是養不活了，就轉手賣給了口市，後來輾轉被送到宮中作了寺人。”
李麗晗看看地上的寺人：“起來吧。”
那寺人起身來，老老實實立在一旁，眼睛很是靈活，悄悄打量一番殿中，但始終沒敢抬頭看一眼李麗晗。
倒是還算知道輕重，李麗晗滿意地收回目光，笑著道：“叫什麽？”
聽她語氣輕鬆，寺人也沒有那樣害怕了，輕聲道：“明光，蘇明光。”
“明光。”李麗晗念了一遍，點點頭：“名字不錯。”
姚女史在旁看了眼明光：“殿下可要給他取名。”
自來宮裏的規矩便是主人替伺候的人起名，這也是一種恩賞，隻有親近的才能有的。
明光驚慌地抬頭，這才望向李麗晗。
李麗晗卻笑著搖頭：“不必了，留著這個名字吧，念舊的人更知道感恩。”
明光恍然，不敢置信地愣愣看著她，聽姚女史提醒，才知道拜下去：“多謝殿下。”
李麗晗擺擺手，讓他走進前幾步，看著他道：“你可願意為我做事？”
這個明光倒是不驚訝，畢竟他進宮就是為了伺候人，便是留在李麗晗身邊伺候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連連點頭，一臉誠懇。
李麗晗噗嗤笑了：“點頭倒是快，隻是真心怕是不多。”
她也不等明光焦急地抬頭解釋，便道：“無妨，我隻與你知道，這宮中眼下除了我這裏，沒有別人會挑中你，你就是個最低等的寺人，要從殿中省最苦的差事做起，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而且未必能夠有命爬上去，你可害怕？”
明光哪裏聽過這個，猛然睜大眼，驚恐地看著上麵榻席上坐著的女娃，的圓臉上白皙無暇，笑起來眉眼彎彎，隻有耳邊一顆的珍珠耳墜搖曳著柔和的光澤，然而她的話卻是毫無掩藏的鋒刃直刺人心。
好半他才想起這是在問話，他得回答：“我，我不，我害怕……”
終究了真話。
李麗晗偏頭望著他笑：“無妨，是應該害怕，每個人都會怕死，不止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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