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番外

第10節(1/3)

    清減,一身樸素白衣奢華不再。酒壇被謝憐奪走,它想搶,迷迷糊糊的又搶不過,氣得直打轉,突然抱著謝憐嗚嗚哭了起來。

    謝憐目瞪口呆,道:“你也用不著哭啊……”

    那神像哭得更厲害了,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委屈,酒也不搶了,就抱著他不撒手。謝憐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時候怎麽這樣纏人,隻好也抱著它,輕輕撫著它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

    再看看,手裏的“酒壇”也並沒有酒,還給它也無所謂,便道:“你看到一個紅衣人了嗎?他往哪裏走了?”

    那神像給他指了一條路,謝憐便把酒壇還給它了,繼續向前走去。那神像不哭了,抱著酒壇坐在地上,又發起了呆。

    謝憐回頭看它,歎了口氣,繼續前行。

    又過了一陣,他聽到嘎吱嘎吱之聲,仿佛鐵鏈摩攃,來到一座空曠石窟之前。

    那石窟從穹頂垂下來一座秋千,秋千上坐著一尊神像,神采飛揚,滿是少年氣,一身皇極觀的弟子道服,約莫是十六七的他,抓著秋千的鏈子,努力想讓它蕩起來。但因為它自己就坐在秋千上,怎麽也蕩不起來,於是顯露一臉煩惱。見狀,謝憐便上去幫它推了兩下。

    秋千終於飛起來了,那道服裝束的少年神像這才高興了。謝憐趁機問道:“你看到一個紅衣人了嗎?他往哪裏走了?”

    那少年神像一手抓著秋千,另一手指了一個方向。謝憐又推了他兩下,道:“再見啦。”

    可那秋千蕩了十幾回,便緩緩停下了。再沒人推它,那少年神像呆呆坐著,又露出了煩惱的神情。

    走了許久,謝憐估摸著:“也該到了吧?”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壓抑又痛苦的細小聲音,不禁一愣:“什麽聲音?……喘熄?”

    那聲音,是從前方一座石窟傳來的。謝憐走進去一看,石窟內擺著一張石台,台上,像是躺著一尊橫臥神像,一張白紗從頭遮到腳,垂下地麵。紗下`身影綽綽,時而蜷縮成一團,時而輾轉反側,似乎有什麽人正在下麵飽受折磨,艱難掙紮。

    “……”

    謝憐正要上去拉下那白紗,忽然,一隻手從背後覆上了他雙眼。一個低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歎道:“哥哥。”

    謝憐笑了一聲,溫聲道:“三郎,你以為不給我看,我就不知道這是什麽了嗎?”

    良久,花城又是一聲歎,道:“哥哥,我錯了。”

    謝憐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回頭道:“溫柔鄉?”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形頎長的紅衣男子,果然是花城。

    他被抓個正著,一手扶額,終於承認了:“……是。”

    難怪了。果然如此,難怪花城一直不肯讓他看。謝憐道:“你今晚過來,是想事先來把這神像藏起來的吧。”

    花城目光看向別處,道:“是。”

    謝憐哭笑不得。就這麽不敢讓他看見這尊神像嗎?

    他道:“為何要藏呢?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現在出現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就是了……”

    那棘手的問題就是,謝憐來了之後,無意間導致所有的神像都能動了。

    這原本也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對這尊特殊的神像來說,就很痛苦了。因為,這紗下的神像,雕的是十七歲在荒山洞穴裏,中了溫柔鄉的那個謝憐。

    別的神像,要麽在舞劍,要麽在喝酒,要麽在蕩秋千,幹什麽的都行,隻有它很倒黴,它中了那害死人的花妖之毒。這就導致它“活”過來之後,要飽受這欲毒的折磨。

    那紗下傳來的喘熄痛苦難耐,謝憐聽得於心不忍,又想起那驚心動魄又刻骨旖旎的一夜,道:“……這也太可憐了。若我現在離開的話,它會還原成石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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