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恩仇引

第?柀栆徽? 政司行走現盲山(1/3)

    這山間的驛道好不安靜,往來無人,隻清楚聽得些出來覓食的鳥叫。這個冬雖還不曾落雪,雨凍卻是下了兩了,地麵的泥壤已是帶著些冰渣兒,把方圓氣氛染得很是蕭瑟,隻交織連綿的車轍昭示著它的繁碌。

    這山既不多高也不甚大,隻是個中山頭淩亂座落,蜿蜿蜒蜒不知多少裏許。據左近老輩人起,先時當地有很不少人進到深處去後都迷了路,或是困個一兩,受些冷暖饑餓,或是體膚受創皮肉掛了彩,總之是叫人吃了些虧。於是也不知誰先叫起,隻從此,這山便有了個“盲山”的名兒。盲山原並不出名,隻是四年前的發現讓這裏鬧騰了起來。

    那年十月,有個叫老幺的中年佃戶入山打野味,走了深處去,竟無意發現了一口溶洞。這老實佃戶原隻想進去避避暑氣,順著洗個澡,喝口山泉水,哪想這溶洞淅出的水流看著清皎明淨,入口卻極是鹹澀,實在喝不得,很是怪異。

    老幺原是盲山腳下的佃戶,給本村一個財主種地。平日裏在東家的田場打理,每年春夏種收禾稻,秋冬時節雨水不足,便在收割完的田地上種些苞米和黍穀。農忙之餘,老幺常上盲山打些野味,采些漿果,挖些野菜,養活一雙子女及自己夫婦四口。

    時年好,雨順風調,東家打的糧食多了,給佃農的勞資也就豐厚些,一家四口的日子總算還過得去。

    有一年,東家打了一千二百擔穀子,算是難得的豐年。那年東家給三十幾戶的佃農各勻了二百斤陳年黍米、一百斤碎玉米,年關時每家還均發了十斤粳米和一斤肥豬肉。那可是老幺這一輩子最最富足的一年,婆娘每煮的粥比往年都稠,米缸也不曾見底,子女也不曾喚過餓。

    隻是這般好的時年,老幺三十幾年裏隻記得有這一次。四年前是個平年,東家打了九百六十擔穀子,每戶佃農隻領得百七十斤黍穀和五十斤碎玉米,日子雖還可過得去,但挨餓總是少不了的。好在老幺自在盲山腳下長大,又總有使不完的氣力,和往年一樣,農忙一完就背著斧頭上了山,去覓些臘冬裏的儲糧。

    老幺的祖上原本也是有田地的,隻是在爺爺手上抵給了別人,使老幺的父親隻得做了佃農。父親死得早,老幺沒有法兒,十三歲便接過父親的鎬頭,也做了這財主的一個佃戶。老幺原以為這輩子要像他父親那般,終有一會在農忙裏交待了他的生命。

    回到四年前的十月,老幺拿著斧頭進了山裏,跑到了深處,設了很不少的陷阱,三下來,打到了一隻獐子和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可樂壞了老幺,“這下婆娘和娃兒們可多吃好些的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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