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3)
會心痛難受,再加上那一房間的兔子,以及莫紹棠在耳邊的所有話語,她又不是石頭做的,當然也是心軟了。
然而蘇花朝這些年活的太清楚明白了。
蘇啟正回來,他為什麽回來?不過就是生病了,快要死了,想著這短暫的時間享受一下父女親情,想要自己的病榻旁有個女兒陪著。
人之將死,不過就是想要至親之人陪著。
但想想,如果他沒有生病呢?
蘇花朝太篤定了,他一定不會回來。
莫紹棠卻說:“你怎麽能這樣想你父親呢?”
“那我要怎麽想呢?”蘇花朝覺得很奇怪,她有眼有心,自己能感受到所有的是非,也能清晰辨明。
“他是你父親!”
又是這句話,這麽句話,像是跟繩子一樣牢牢的鎖著她的喉嚨,令她無法喘熄。
蘇花朝說:“我不管這裏有多少錢,幾億也好,幾十億也罷,對我來說都算不了什麽。他想用錢來贖罪,那他就這樣贖罪吧,但是我不接受。更何況,”她頓了頓,說,“莫紹棠,我從來沒有為錢而擔心過。”
蘇花朝跟在霍綏身邊,真的從沒為錢擔憂過多少,而且她自己對錢又不是特別著迷,她現在做晚五,其實真不怎麽賺錢,全憑她一腔熱血才堅持下來的。
玩票兒似的幹而已。
莫紹棠想了想,換種說法:“這隻是他的心意。”
蘇花朝掀了掀眼皮,“拿走吧,我不會要的。還有,你也提醒我了,他是我父親,作為他生我的報答,我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生,選最好的醫院,錢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之後我不會再出現,你也不要再聯係我了。”
“還有,以後別再提父親這個詞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沒有他,也照樣很好。”
她果真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猶豫再三,不會再懦弱忍讓,直白而又坦蕩。
等到房內大門合上,室內隻剩他一人,莫紹棠才終於明白。
人的善良,是有限的。
·
霍綏醒來已是白晝。
室內很安靜,霍綏目光沉沉,落在玄關處。沒有鞋子,沒有大衣,所有的一切都和昨晚無二樣。他都不需要往房間裏看,就可以確定她昨晚沒有回來。
霍綏拿出手機,再次給她打了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闔了闔眸,起身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整理好之後,打開門出門去買早餐。
在等電梯的時候,意外的,聽到對門有些聲響。
電梯門“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門口漸漸滑開,霍綏卻沒動,他仍舊站在那兒。穿堂風吹起他的褲腳,冷嗖嗖的。
冷風從下而上,似是灌進他的胸膛處。
門並沒有合攏,剩了點空隙,所以,他清楚的聽到了裏麵的聲音。
一夜未歸的蘇花朝。
她竟然就在對門。
霍綏挪動腳步,靠在門外窺聽裏麵的聲音。
很平淡的爭執,像是大雪初融時的風聲,寂靜而又帶著寒意。蘇花朝真的很冷靜,一點一點的分析,再反駁,跟生意場上的談判似的。
小姑娘學會了他的扮豬吃老虎了啊。
嗬。
挺好的。
霍綏輕笑著偏頭,恰恰好對上迎著樓梯上行的傅遇。
滿頭大汗,零下二十度的天氣裏,他穿著單薄的運動衫,渾身冒汗,連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霍綏突然想起來,他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在樓下健身房鍛煉的事兒。
傅遇疑惑他站在這兒,擰著眉剛準備問的時候,就聽到他輕聲說:“別說話。”
他立馬緊閉著嘴,下意識的放輕腳步,緩緩的邁上台階,經過霍綏的時候,恰好聽到從室內傳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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