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5.第2275章 一抹餘念（二更求月票）(2/2)

    “無大喜，無大悲，無大笑，無大怒……”尋陽垂頭一笑，“可最終，我卻仍舊不知，那一日，我去取花，我在木屋前佇立了許久，我知道，她應該也等待了許久，可最終，我不曾問出！”

    尋陽低笑不絕，其雙手抓地，掌中有一些塵沙，緩緩飄散。

    忽然間，一片落葉，靜靜的落在其身前。

    此葉如象大，鋪展在尋陽麵前，旋即，此葉變化，化作普通樹葉大，光芒閃爍，化作一尊赤金色的金烏。

    “尋陽，你已經有答案了！你尋了一世，卻不知，早在你當初去取花那一刻，便已有了答案！”

    “我曾教誨仙陽，它這一生皆狂傲，可世間自有陰陽，狂傲之下，又有幾分悲涼落寞，多少次，它在此地，俯瞰地，孤寂悲涼。”

    “金烏一族，於她畏，道，於她至高，我，於她尊敬，其一生八十七萬載，高歌狂起，卻也不過是落幕凡塵。”

    帝木之中，有蒼邁之音響起。

    “早在你轉世前見我那一刻，我也終於明白，為何仙陽至死不歸於烏巢，這對於她而言，如家般的存在。烏巢一族，是生她養她之地，可在她眼中，卻未必如那窮鄉僻壤。”

    “我為她而喜！”

    尋陽大帝不由笑出聲來，“早在昔日，你應該告知於我，我也就不會尋了一世了！”

    “至死，皆放不下此念，帝木，你太過了！”

    帝木卻未曾回應，尋陽大帝輕聲一笑。

    “也對，你為她師長，了解於她，她既然傳我修煉之法，你便應該知道，她期盼我是什麽，罷了。”

    尋陽靠在帝木之上，手掌緩緩抬起，那一葉金烏，靜靜的落在他手掌上。

    其耳邊，似乎再響起那仙陽帝骨內留存的一念。

    聲音輕緩，宛如低吟，又似輕歎。

    “人，百年一世，仙，百年一瞬。

    吾生君未生，君生吾已老，歎這世事不由人，恩這遲暮之際，仍徒留一抹餘念，仍有一人，赤心以對，大恩不謝，唯此百年遲暮，以身相許，伴君而老，唯一顆仙心，映照君容，再無其他，此生無憾爾。”

    他咧嘴一笑，笑幾分悲涼，幾分幸運。

    烏巢之地，金烏之巢。

    而他，是她的烏巢之地。

    “唯一顆仙心，映照君容！”

    “仙陽！”

    尋陽大帝眼中，再有淚出，他望著手中那一葉金烏。

    忽有低吟起，在這帝木之下徐徐彌漫。

    “縱仙一場，一生疏狂，仙鬼魔佛，不過是荒唐一場！”

    “大漠塵煙，金烏不歸鄉，大帝聖人，亦不過是……”

    “一夢黃粱！”

    其手中，那一葉金烏緩緩散去，尋陽低笑一聲。

    “我尋陽遇你，亦此生無憾爾！”

    他眼中，再呈現那一方綠洲之地，望著那綠洲內的簡陋木屋。

    他仿佛看到了在那木屋內，老嫗靠門而立，輕喃出聲。

    “人，百年一世，仙，百年一瞬……”

    如夢回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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