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顧重年的殺人故事（一）(2/3)

    縣城的學校，來上學的孩子大多是來自底下農村的，還有一部分是來自縣城或者像周芳一樣來自市區的。雖然縣城的孩子多，但是因為沿海城市的經濟發展還不錯，所以底下農村的經濟狀況也都還是挺好，像是顧重年那種家境貧寒的孩子到底是少數。

    因為是少數，所以顧重年就不可避免的得到了特別的關注。有人關注他不錯的學習成績，有人關注他底子快要掉的鞋子，也有人關注他已經磨得發白了的褲子。總而言之，學習成績並沒有給顧重年帶來應有的尊重，甚至人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貧寒的家境是他學習的動力。

    作為一個聰明而敏感的孩子，顧重年當然也知道別人是怎樣看他的。因為清楚的明白，所以他更加的小心翼翼。不管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學習上，他都盡量表現得低調再低調，隻為了讓別人少給他一些目光。

    然而這一切都是沒用的，大家還是會聚在一起討論。討論今天顧重年午餐隻吃了一個饅頭，討論他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澡了，甚至討論他會在什麽時候欠學費然後被學校退學。還有各種不懷好意的人，甚至會幫顧重年預測，他會不會考上重點大學以後也上不起，然後回家去種地。

    總而言之，十幾歲的小孩子，總會有那種通過貶低別人來培養的虛榮。而顧重年非常不幸的，成了他們貶低的那個對象。隻要他一直不反抗，隻要一直沒有人伸出援手，他就會越來越受欺負，高中生活也越來越淒慘。

    可是越是在這種情況下，就越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英雄救美”，或者說是美就英雄。而這次站出來的這個人，便是周芳。

    和顧重年不一樣，因為家境不錯又來自市裏麵的關係，周芳縱使學習成績不是上流，卻依然是同學們中間的紅人。或許也是因為她性格不錯，總喜歡給同學們帶零食的關係。總而言之，周芳在同學們中間還是有一些威懾力的。這種威懾力也來得很搞笑，不是因為她有成績，而是因為她有錢。周芳也深深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更喜歡關注那些不愛討好她的人。

    周芳觀察顧重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她就知道同學們愛討論他，但是也沒怎麽在意。可是在聽得次數多了之後，周芳也喜歡觀察那位叫顧重年的同學了。在想他家裏真的有那麽困難嗎？他真的午餐隻吃一個饅頭嗎？那樣的話他會不會被餓垮呢？

    然而，周芳看到的並不是一個寒酸的顧重年，而是一個非常努力的顧重年。她看到他沒日沒夜的努力學習，看著他不遺餘力的去問老師問題，甚至看著他在各種同學的威懾之下幫助他們寫作業。至於隻吃一個饅頭的事情，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周芳發現那根本就是謠言。盡管顧重年看上去非常的樸素，但是吃一頓飯的錢也總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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