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2)
一點微弱的光線從廚房透出來。一股寒意順著背脊爬上來,我躡手躡腳向廚房靠近,是同屋嗎?
可是——黑暗中,隻有冰箱門半開著,像一隻張開的蚌殼,吐出詭異的暗光——什麽人都沒有。
我撿起地上掉的一盒牛奶,查看了一下生產日期,是昨天的。牛奶不是我買的,證明至少昨天,或者今天,我的同屋在家。我鬆了口氣,檢查了一下冰箱——大概是門有些鬆動,自己彈開了。
我環顧一番廚房,朦朧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一應爐具都泛著冷光,越發顯得幽深,卻無任何別的異常。
可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緊緊盯著我。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就像有一條冰冷濕滑的毒蛇附在你背後,嘶嘶地吐著猩紅的芯子,白森森的毒牙下一刻就會戳進你的血管,令人不寒而栗。
我側耳聽了一下,房間裏靜得可怕,我趕緊溜回屋鎖了門繼續蒙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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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我發現那盒牛奶已經空了,被壓扁扔棄在垃圾桶裏。
什麽時候同屋回來了?
我去敲他房門,無人應答。我又將耳朵貼在門上——無任何動靜。
我歎口氣,寫了張小字條,貼在他門上。
可是晚上,我同立輝約會完回家,那張字條還在門上。
我仍然沒見到我的同屋。
迎接我的,隻有那永遠關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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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個星期都如此。
真奇怪,如果不是冰箱裏的食物偶爾更換,我會以為,屋子裏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
我同立輝訴說我的疑惑:“周末,我成天在家,也不見他回來。”
“也許人家根本常年在外,很少回家。”立輝安慰我。
“不對!冰箱裏每周更新新鮮食物,有時半夜,我會聽到隔壁衛生間馬桶抽水。書房裏的書,也時有增加。”
“是嗎?也許對方總是上夜班。”立輝絲毫不覺得奇怪。
“可是,有幾次我通宵坐在客廳等——”
“喂,林淨植,你尚且沒有整晚等過我!”
“別多心,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何同在一個屋簷下,我卻始終見不到他。”我撓撓頭,深感困擾。
“林淨植,你尚未與對方見麵,已經整晚在談論他……”立輝又不耐煩了。
我隻得打住話題。我不敢告訴立輝,我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又過了兩周。
情況絲毫沒有改變。
那扇永遠緊閉的房門已經成為我的一塊心病。
連皙敏每日同我打招呼的話都已經變成,“你今天見到他了嗎?”
“沒有。”我隻得重複同樣的答案。
我一度迷戀幾米的《向左走,向右走》,難道我同此人的生活,也同書中一樣,巧到永無交集?
不,肯定有。
但對方似乎特別安靜沉默,一點聲音也不願意發出,我能感覺到,他根本不想同我有任何接觸,甚至是竭盡所能在回避。
可是,很多時候,就算家中隻有我一個人,我也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被窺視的感覺,仿佛有雙眼睛,一直好奇地盯著我,一眨不眨。那奇異的第六感,令我坐立難安。
第三章(1)
我更加留心同屋的動靜,但是越留意,我越覺得不可⊕
這種感覺十分詭異,仿佛同一個屋簷下,有著兩個不同的時空。我們各自說話做事,卻彼此都對對方聽不見、看不見,也許同屋也認為這個房間裏,隻有他孤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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