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時間的灰度

第27節(3/3)

    “急什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徐知宜放下正在閱讀的關於禽流感的病毒報告,走到窗邊悠哉悠哉地接電話:“款到才發貨是規矩,親,你不懂嗎?”

    窗外是灰白的天,霧霾重的連雲翳也看不清,整個天幕都是混沌的憂傷,像畢加索筆下沮喪的臉。

    “人命關天,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現實啊?”沈肆覺得徐知宜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麽令人匪夷所思,哪裏有半分科學家對人類命運的悲憫和關懷呢?

    “你總得等我膝蓋拆線吧!”徐知宜撲哧笑出聲,真不經逗。

    沈肆這才想起,她暫時還是傷殘人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其實當天晚上,徐知宜就請方鳴,替她聯係了病人入住的廣州醫院。

    隻是遲遲沒有得到回複。

    掛了沈肆電話,她又打電話催促方鳴。

    方鳴很奇怪她為什麽對這個病例那麽感興趣。徐知宜若想研究,她是有渠道買到滅活的毒株的,不必親自跑去醫院見病人。

    但,徐知宜做事情向來沉穩,必有她非去不可的原因。心上人難得求自己一次,務必要辦得妥當。

    於是他也就再次催促了在廣州醫院傳染科當負責人的同學。

    他的同學陸成也知道徐知宜的大名,又是現成的人情,此刻幫了方鳴,以後多的是機會討回來,當下便大包大攬應了下來。

    徐知宜得到回複,當晚便買了飛廣州的機票。

    臨睡前,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決定給自己拆線。

    她取了一瓶碘伏、用火反複燒燙剪刀,又用阿米卡星淋了一遍。接著就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球擦拭膝蓋上那條已經結痂的,像一條醜陋蜈蚣似的粉色疤痕,然後她細細挑起縫合線,一節節剪斷,用小鑷子一點一點抽出來。

    做完一切,她滿意地笑了,手藝一點也沒有生疏。

    她想了想,有點得意地拍了張照片,發給沈肆,讓他欣賞她的勞動成果。

    並留言說:明早就出發。

    收到徐知宜短信的時候,沈肆正在電視台錄一個訪談節目,他瞟了一眼照片,被她彪悍的作風嚇了一大跳。

    這也能自己動手?他看著對麵巧笑倩兮、嬌嫩可愛的女主持人,不禁感歎自己所遇非人。

    但采訪進行了一半,他又忍不住偷偷回複:如果行動不便,可以晚點出發。

    徐知宜回複:假惺惺!

    早上等徐知宜剛起床,正要準備叫車去機場,就接到方鳴的電話。

    “我送你去。”方鳴的聲音在冬天的清晨聽起來,格外的溫暖,像溫泉裏氤氳的蒸汽,直把人的臉都烘熱了

    “哇哦!師兄你什麽時候兼職uber司機了?”徐知宜高興壞了,沒有什麽比一大早就能看見一張念念不忘的臉更令她愉悅。

    直到被方鳴接到,坐上了車,她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一直以來,方鳴對她很照顧,但那種照顧是淡淡的關懷,幾個電話、偶爾一起吃飯,陪她回不願意多呆的家,又或者在學校外的小店,約上蘇傾一起喝杯咖啡,連電影都沒有看一場,更別說這種忽然上門的驚喜了。

    好在,多年來,她深知師兄對自己沒有任何雜念,否則她都要起遐思了。

    “怎麽想到要來送我?”徐知宜笑眯眯看著方鳴端正清雋的臉。他的側麵輪廓遠遠沒有沈肆精致,但是卻如遠山一般,令人覺得踏實可靠。

    “你的膝蓋可以堅持出遠門嗎?”方鳴反問。

    “我昨晚就給自己拆線了。恢複得很漂亮。”聽到方鳴擔心的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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