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險惡端倪(1/4)

    但深海教會，似乎有些不同。

    它的信眾，以拉丁裔的黑人居多。不似紅燈會這般，需要依托恐怖血腥的謊言來維持威懾力，深海教會的教條和形象都相對溫和，具有非常廣泛的信眾基礎，發動過幾次大規模的遊行。

    當然，在聖·弗朗西斯科警察局的眼裏，所有的異教徒毫無例外，是流血衝突和麻煩的代名詞。

    這時候，有一身紅衣的仙姑走到門口，恭敬地：“先生，梁輝來了。”

    “叫他進來。”

    自打李閻接替了“偉大猶格”，他幾乎摒棄了紅燈會所有的祭器和禮節，平時甄連和一眾仙姑，也是以這個時代極為普遍的敬稱“先生”，來稱呼李閻。

    至於私底下，甄連打《太陰秘典》上牽強附會，加上一些自己一些聲情並茂的發揮，稱呼李閻為“藍衣皇帝”，是帶來世界輪轉的真神之類的話，又是另一回事。

    “另外……”紅衣仙姑沒有著急離開：“那位叫常煜的先生，他昨晚上去了都板街的一家妓院。那裏的老鴇是紅燈會的信徒，據她所，常煜在她那兒，有個叫燕子的相好。”

    “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閻道。

    梁輝穿著一身長袍，恭敬地跟在一名仙姑身後，亦步亦趨地左右打量，約莫半分鍾，才進到教堂裏來，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李閻，和侍立的甄連。

    “梁先生你好啊，我送你的禮物還合心意麽？”

    梁輝見到李閻，二話不跪到地上：“雷霆雨露，莫過君恩。”

    這是梁輝問過合盛裏的紙扇師爺，才學會的詞，倒把李閻聽樂了。

    “我過我沒興趣做你的皇帝，我隻要我該得的那份……”頓了頓，李閻才問道“那批鴉片是誰的？”

    合盛控製了聖·弗朗西斯科一半以上的鴉片供應，梁輝沒理由不知道這些在海邊交易的人的來曆。

    梁輝舔了舔嘴唇，才道：“合盛的人，從來是從南方莊園主手裏拿到半成品，自己再加工。陛下的禮物，跟合盛沒有關係。”

    梁輝有他獨特的生存藝術，他首先要撇幹淨，固然，合盛販賣煙土，但自己和深海教會沒有一點關係。他對紅燈會，不對，對“藍衣皇帝”的忠誠毫無保留。

    李閻也明白梁輝的心思，他單刀直入：

    “那，這批貨的主人是誰呢?”

    “奧頓克兄弟會，他們其中不少人是深海教會的信眾。我再來麵見陛下之前，也因此奧頓克的人發生了一點衝突。”

    李閻聽了哈哈一笑：“看來我的熱心腸，給你惹麻煩了，梁先生。”

    梁輝急忙否認：“實際上，我們和奧頓克兄弟會在生意上的衝突本來就不。陛下這是在幫我的忙。”

    “真的？”

    “當然。”

    一旁的甄連低頭不語。

    “可我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呐。”

    半晌，李閻盯著梁輝，很突兀地問道：“如果雙方開戰，你覺得合盛和奧頓克兄弟會誰會贏？”

    梁輝毫不猶豫地回答：“勝利終將屬於您，偉大的藍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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