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話與夜宵(1/3)
夜色下人聲嘈雜,馬靴蹬地,刀鞘磕碰,談論聲,火把劈啪聲,亂成一團。
好一會兒,一身烏黑,兩點雪蹄高揚的飛雷發出一聲壓住嘈雜的嘶鳴,李閻坐在馬上,腰間是郭都監的人頭,他冷冷瞥了一眼馬下,一幹衙役簇擁中臉色蒼白的李五義。甩動韁繩奔龍虎衙門去了。
“大,大人。郭都監的屍體?”
李五義到現在還沒鎮定下來,李閻臨走瞥他那一眼讓他心驚膽戰,他本來以為是驅狼吞虎,哪裏知道驅來一位殺氣騰騰的凶神,
那郭正濤不知道李鎮撫所係任務之緊要,直通闕。他李知縣怎麽會不知道?別一個九品官冒犯,便是他這地方父母官,李閻也未必殺不得。
可觸怒龍虎山師道,軍伍出身的李閻未必能討到便宜……
他又一轉念,三個人的酒席上李閻斬殺了郭都監,自己又豈能逃得了幹係?閣老們早就對龍虎山滿腹的怨氣,一個處理不好,這必然成為朝中黨爭的引子。
“大人,大人?”
李五義心中舉棋不定,好一會兒才一咬牙,對府中衙役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郭正濤藐視皇法,罪大惡極,被李鎮撫當場誅殺,還不快追隨李鎮撫一起,去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同夥罪人,一並捉拿!”
……
“外麵還挺熱鬧。”
查刀拿枯草根撥弄著油燈,曹永昌坐在桌子前頭,重重打了個哈欠。
兩人住在縣衙安排的廂房當中,此時已經是深夜。
“好點不?”
查刀問曹永昌的風寒。
“那晚上嚇出我一身透汗,好多了。”曹永昌乖巧回答,又抬頭問道:“叔叔,李將軍人呢。”
“哦,他告訴我,今晚有場好酒喝,讓咱倆先睡。”
“誒,他什麽時候跟你的,我寸步不離,怎麽沒聽到?”
“孩問那麽多幹什麽。睡覺。”
兩人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曹永昌覺得腹中饑餓,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叔叔,我餓了。你身上還有幹糧不?”
查刀聽了,也不知道從哪伸手,掏出一顆熱氣騰騰的豆餡包子來,遞給曹。
曹永昌早就習慣了這無中生有的手段,毫不疑問地接過來。
豆包入口鬆軟,豆餡沙甜,皮薄而蓬鬆,吃的曹永昌滿口生津,孩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叔叔,你和李將軍都有通徹地的能耐,為啥是他當頭兒指揮呢?就因為他有世俗的官身麽?”
“那倒不是。”
查刀又摸出一個豆包來,自己咬了一口才:“他確實比我要厲害,無論是意誌力,身手,逢大事的靜氣,還有野心,而且他對朋友很不錯,我和他共事也有一段時間,沒吃過虧。”
查刀幾口吃完,忍不住多了幾句:“其實我們的情況,和你想象當中的江湖遊俠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日子不算緊迫,也是顛沛流離。但是勢單力薄的人,很多時候沒什麽反抗餘地。這點其實哪裏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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