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變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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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建國走投無路的時候，想到老趙的兒子趙鵬程大學畢業有幾年了，在大醫院工作，就去投奔他。
他對趙鵬程：“娃呀，你妹的事，你別怪叔，也別怪你爸。”
趙鵬程把他安排在醫院保衛科做事。於建國沒事就和趙鵬程喝兩口，回憶一下往事。他常醉醺醺地對趙鵬程：“你爹是個好人，好人呐！”
有一回實在喝多了，叔侄倆抱頭痛哭，於建國：“大侄子，以後別喊我叔了，喊我老於。你一喊我叔，我就想哭。”
於建國原本以為會這樣過一輩子，直到那個答應賣腎又去嫖娼的家夥人模狗樣地出現在醫院裏。他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害得他坐牢，害得他失去了一切，害得老趙父女死了，害了這麽多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的。
……
於建國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他拿起二鍋頭咚咚地往喉嚨裏灌了好幾口，砰一下把瓶子撞在桌子上：
“我要殺了他！好人死了，這樣的人活著，真是沒理！”
旁邊看守的獄警雖然得了上麵的指示，不幹涉這兩人的談話，但看到於建國醉醺醺的樣子，又放了狠話，就厲聲警告道：“注意點！”
於建國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立正挺胸抬頭，眼睛空洞地看著牆上“悔罪淨化靈魂，勞動重塑自我”的標語，習慣性地大聲道：“報告政府，下回一定注意。”
青木皺了皺眉頭，生怕於建國的思路被打斷了。旁邊的獄警大概也看到了青木的不悅，不知道這人什麽來頭，反正聽領導不能得罪，就朝於建國擺擺手：“行了行了，坐下吃吧。”然後背過身去，走到離他們較遠的牆角站著去了。
於建國重新坐下來，眼裏的悲傷已經沒了，滿臉的憤怒也平息了。青木這才知道監獄的力量，的確是一個可以讓人的一切意誌都消磨幹淨的地方。
“再跟我趙鵬程吧。”青木道。
“鵬程是個好孩子，他心眼實在，為人仗義，就是太鑽牛角尖，大概是書讀多了，有點書呆子氣。”
於建國端起酒杯想喝，扭頭看了一眼獄警，還是把酒杯放下了，又看見獄警站得有點遠，忽然就激動起來，身體前傾趴在桌子上臉色潮紅地，“救救他！他是個好孩子，還有遠大的前程！殺人的事是我攛掇他幹的，不能因為我害了他一輩子。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您一定能救他……”
於建國喃喃地求著，認定了這個能讓他喝上二鍋頭的人有著通的能力。
青木當然不會隨便答應於建國，隻：“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
於建國卻似乎看到了希望，問道：“怎麽救？”
青木：“我要先知道他的情況，你最好能一點不落全都告訴我。”
於建國：“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的。”
青木問道：“最近幾年，尤其是去年到今年，他身上有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變化？”於建國先是搖了搖頭，後又沉吟了一會兒，“嗯……要變化……突然不喜歡……女人了……算不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