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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一頭拱到他懷裏。
劉啟一摸它韁繩,摸到斷掉的半截,連忙摟著它的頭教訓:“你牙齒厲害嗎?!你主人知道了,給你吃鞭子。”
“它大概是太冷了吧!”唐凱牙齒打著顫,以己思人,為可憐的小馬開脫。
“不是!”劉啟回頭給他說,“它的牙齒真的挺厲害。”
正說著,唐凱按下了他,指住一處給他看。
原來拐彎處,有兩個人提著馬燈走過來。兩人看來看去,見無處可以躲避,隻好鑽去馬槽下麵。那兩人腳步聲踩得“咯吱”響,這倆人則躲得辛苦,屏息凝視,被雪凍得牙關輕顫。突然之間,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哎呀”了一聲,說:“小姐,這匹馬又咬斷了韁繩。前天,它跑到酒窖邊喝了半桶酒,在空地上又叫又跳,踢了張檜一腳,把他踢得差點吐血。”
“把韁繩放短。”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響起,“越不遜越好馬。你們要再像那天一樣抽它,你們怎麽抽它,我怎麽抽你們!”
男人誠惶誠恐地賠笑,低聲說:“可它不經馴,又怎麽能騎得了?”
“擔心什麽?過幾日大事落定,我把它的主人要來當馬童,不就好了嗎?”女人說。她悠悠道:“人如其馬呀。那小年和他的馬一樣、一樣的,狡猾怪異。這幾天,在村子裏是上串下跳,混得熟熟的,還一本正經進山打柴抵住宿?若其它幾個人也像他,身份哪裏那麽容易識破?”
劉啟聽得出來,這聲音正是那個叫樊英花的女人。他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有陰謀讓自己為她當馬童,不由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扶扶唐凱的胳膊,再往馬圈裏躲躲,這時,那女人又說:“怪了,這兒竟多了四排腳印!”
“完了!”劉啟這才想到,今天下了雪,雪地上留有腳印。
他擔心也晚了,果然,馬燈的亮光已經撲麵照過來。
劉啟一驚,為了掩護唐凱,拱身而出在雪地裏狂奔。
樊英花的眼底落入一個身影,看得不太清楚,便冷冷一笑,喝了一聲“站住”。
聲音如一聲春雷在舌底綻開!
劉啟跑得飛快,經此一震,立馬給點了穴道一樣,整個身形猝定在原地,然後“撲通”一跤,屁股朝天。
能夠鎮住對方,樊英花很滿意。
她探出修長的馬靴踩下去,不快不慢,一步一步走到跟前,一翹腳,用掌著鐵掌的靴子扒拉趴雪地上的麵孔。
劉啟心道:“唐凱要在這時弄滅那盞該死的燈,她也不會知道我是誰。”
他伏地裝死等燈滅,樊英花踢了好幾踢都沒動。直到樊英花要彎腰掂他的頭發,燈還不滅,他才轉過沾滿雪粉的臉,眯眼賠笑。
臉已經紮在雪裏好一會兒,凍得生疼,他齜牙咧嘴裝糊塗:“啊。這是哪?風雪太大,不小心竟被吹了過來!”
樊英花穿了身臃腫的翻領毛大衣,身上是金錢豹一樣地斑紋,劉啟趴在地上仰視,像用土拔鼠的視角看一頭悠閑的雌虎。
她還負手卓立,揚起下巴,眼神灑瀉下來,見這跳梁小醜模樣,不由得洋洋得意地說:“怪不得馬匹老拴不牢,原來是你在搞鬼!你說你被風雪吹來這裏?那就再讓風雪把你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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