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家歡樂

91、神交(1/3)

    趙曉娥慢慢地定下神來,她把目光投向了溫晨軍的身後。牆壁上是一幅動態的夜景畫,忽明忽暗的燈光烘托出夏日的月夜。夜空是藍幽幽的,幽深處還透著朦朧的光,使夜變得有了質感,好像可以觸摸到。就像那根像玉鉤似地上弦月一樣,雖然遙不可及地掛在夜幕上,但總給人一種錯覺,以為那玉鉤似地彎月一定是冷冰冰的,剛硬如鐵的。

    溫晨軍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起身,而是靜靜地看著正在靜靜地望著背景那幅月夜圖的趙曉娥。

    又一陣舞曲響起,看樣子,舞會已接近尾聲了。他們依然沒有去跳舞。這麽晚了,而他們彼此覺得還像剛剛坐下一樣,心窩深處有那麽多的話沒有說出來。太多了就幹脆不說了,因為仿佛空氣也流動著語言。

    這一次是趙曉娥打破了沉寂。她站起身微笑著向溫晨軍看著,像溫晨軍表示要走時那樣。溫晨軍也隻得站起身,雙手交叉著抱著肩膀,眼睛卻定定地望著趙曉娥。

    包間裏沒有別人,趙曉娥款款地走向前,卻又極迅速地擁抱了一下溫晨軍,然後轉身打算向外走去。溫晨軍急忙拉住趙曉娥,把她整個圈在懷裏,下巴輕輕摩擦著趙曉娥的烏黑彎曲的頭發,一麵輕輕晃著身體,任時間在圓舞曲的伴奏下緩緩流淌。

    牆上那個掛在夜幕中的玉鉤似乎彎得更厲害了。它就那樣冰清玉潔地掛在那裏,好像要印證著一個夢,因為它太幹淨、太安靜,像初生嬰孩般脆弱易受打擊,它必須好好地看護著他們,讓他們安靜無憂地做完一個夢,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舞會結束了,當劉明遠、溫晨軍等人來到包間時,他們雖然各自在一旁坐著,思想依然停留在那個夢裏,那一個剛剛開始的夢裏。領導者的身份讓溫晨軍迅速回過神來,對霍明尚等企業老板說了一些感謝邀請的話,就和劉明遠一起離開了舞廳。

    趙曉娥回到家裏,她異常樸素地洗盡全身鉛華,不,她實際上也沒有過什麽鉛華,即使是盛裝,也總能從中透出一股清淡。而在家中,她最喜歡穿的是白色係列的淡妝,或者是一身白絲緞的寬身長裙,或者是一襲銀白色的杭緞旗袍,或者是一套白色兔毛編製的網球套裝。顯得十分單純、十分質樸、十分柔美可人。自從和丈夫離婚後,孩子常住奶奶家裏,她一個人過的簡單、清閑、平淡如水,除了工作,她同樣愛好看看央視音樂台的節目,多半時間是在“聽”節目,偶爾看一看時裝表演。而今天晚上,她再也平靜不下心來去看或聽電視。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心如止水。

    她隻是關心著溫晨軍的心情。

    她敬重溫晨軍,而且,她曾私下在心裏承認,她喜歡溫晨軍,而且那次在西都要官時險些遭閆懷燕暗算,她就對他產生了愛慕和敬重,本來,那次要官的初衷是想接近他得到他的認識,可後來經閆懷燕一攪合,相互之間都有了一定的印象,而他的作為更讓她崇拜。後來職務的升遷,讓她的這種想法愈來愈濃烈,崇拜之上又增加了一層,那就是感恩,她想她這一輩子最應該報答的就是他了。女人一旦有了這種理念,她對他自然就有了仰慕依戀之情,但由於對方地位的特殊,她時常在警告自己,努力控製著自己,決不讓感情越界,以免給自己最最愛慕的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客廳裏的石英鍾滴滴答答地響著。懸掛石英鍾也是離婚以後的事,她一個人住在這大房子裏顯得過於寂靜,有時又怕上班睡過了頭,到時候好叫醒她她才買了這個東西,她已經習慣了聽它的響聲,她已經把它當成了守時的好朋友。可是今晚,它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了,剛剛才打了一點,怎麽又響兩聲了?淘氣鬼!趙曉娥甜甜地罵著石英鍾。

    她對男性從來就有不潔之感,包括她已經離異的前夫甚至她的父親,這也是她為什麽要離婚的原因之一。唯獨對溫晨軍,她的心中毫無來由地產生了一種認同感。但即便如此,也僅限於一種認同的喜歡,她是絕不會去越界的,她要清清白白地去去愛慕他,去崇拜他,去敬重他,去感受他,必要時為他去承受、去分擔、去犧牲,即使犧牲生命但決不去犧牲別的,她想給他做一個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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