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魔大師兄（十一）(2/5)

    姑娘傻傻地就信了，愣頭愣腦地問：“那我們去哪兒？”

    沈殷神秘地笑了笑，布滿赤紋的臉頓時生動起來。哪怕戴了兜帽遮著，袒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也是黑亮黑亮的，像是黑曜石一樣。

    少年沒話，帶著阮軟七彎八拐沿著出村的路子走了挺久，然後

    兩人爬上了一個山包。不僅視野開闊，那裏還有很大一塊平坦的石頭，兩個人躺在上麵都綽綽有餘。周圍有一些雜草掩映著，不容易被人發現。

    “哇，從這裏往下看，可以看到整個村子！”沒見識的姑娘驚喜地呼出聲，眸中的歡喜浸染到了臉上，笑聲宛如一串銀鈴。被風一吹，傳了很遠。

    看白團子這麽喜歡這個地方，沈殷難得展現出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稚氣，有些自得地勾唇：“這地方是我偶然發現的，覺得空氣很好，時不時也會來坐一坐。以後你要是想找我了，就來這裏。”

    “那你要是不在怎麽辦？”姑娘偏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

    “不會不在的。”

    每逢集市那，不亮他就會起床，然後下地將當要賣的菜摘好。在沈母醒來後，兩人簡單地用過早飯，他幫著挑擔將兩筐菜送到集市。賣菜其實他也幫不上什麽忙，頂多將別人遞過來的錢收一下。

    之所以還要他在菜攤邊守著，不過是因為除了那兒，他沒有地方可去。沒人招呼著他一起玩，在哪兒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可現在不同了，有人記掛著他。

    誠如承諾的那樣，沈殷每都會在山包那兒等人，可阮軟卻不是每都來。有些時候隔個一兩，偶爾也會三四才來一回。但總歸他次次都等到了。

    兩人的關係也隨著接觸的增多越來越好，少年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自卑，在阮軟的麵前主動摘下了兜帽，露出本來的模樣。

    轉眼冬去春來，氣逐漸回暖。然而阮軟這夜裏卻睡得並不安穩，屋外頭人聲嘈雜的，吵得人翻來覆去還是醒了。

    她將外衫攏了攏，吱呀一聲打開了木門。就見住在周邊的鄰居通通都從屋裏出來站在了路邊，高舉的火把將夜空照得亮堂堂的，仿佛白晝一般。

    “這是怎麽了？”阮軟揉了揉困得快要閉上了的眼睛，蹬著短腿到了王嬸的跟前，仰著頭一臉困倦。

    “殺人了啊！”王嬸長籲短歎的，話語中還有些唏噓：“住在村西邊的那個女人被殺了，就是你在集市上見過的那個漂亮女人，她還有個臉上長了赤紋的兒子。聽住得近的人，就是那個醜

    子與他娘發生了爭執，憤恨之下才將人殺了的。”

    “真是作孽哦，竟養了個白眼狼！”

    這話聽了一半，阮軟的腦中就嗡嗡作響。她張了張嘴，臉被嚇得發白，顫抖著聲線：“怎麽會呢？”

    “有什麽不會的？那子殺了人後就不見了蹤影，現在全村的人都出動往山上找去了。”王嬸撇了撇嘴，對這種弑母的行為萬分唾棄。她巴不得馬上就抓到那個白眼狼，將其捆了沉塘才好。

    山上？

    姑娘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她忽地想到什麽，躡手躡腳溜開，往那個常去的山包方向跑。

    夜裏黑燈瞎火的，路上很不好走，再加上她跑得又急，摔了好幾個大跟頭，將手掌心都磨破了一層皮。顆的血珠沁了出來，順延著掌心流淌，將紮緊的袖口染了濕意。

    沿路有聽到上山尋人的吆喝聲，阮軟心跳如鼓，拚了命地往前跑。感覺過了特別久，她終於爬上了那個山包，貓著身子心地站在那塊平坦的大石頭上，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沈哥哥，你在嗎？”

    聲地喚了幾句沒人應，阮軟在原地站了會兒。周圍黑漆漆的，先前卯著跑過來的一股勁兒散去，她感到了害怕。腳往後退了幾步，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從雜草叢中傳來，一個人影子也隨之鑽了出來，阻斷了她的路。還沒尖叫出聲，借著微弱的月光，阮軟認出了跟前這人就是她要找的沈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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