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3)
幾日,到把京城裏的情況摸了個遍。
小師弟那傻子,傻人有傻福。他冒的那個調令,走的竟然是魏忠賢十八個幹兒子裏,東廠三檔頭黎波的路子,據說這個靳一川是黎波同鄉張丹武家奶娘的妹夫家的獨生子。
如今魏閹一倒,黎波早就被崇禎砍了頭。那張丹武更是被發配遼東充了軍,誰還記得他家奶娘的妹夫家裏有幾口人,在幹什麽!
小師弟竟然就這麽的,提了檔,入了職,當了錦衣衛。
我暗地裏跟著他出入了幾次。不由搖頭,什麽錦衣衛啊,跟個丐幫打狗隊一樣,整天跟在百戶後麵聽差,讓你抓狗不敢攆雞,一副屁顛屁顛的樣子。
就小師弟那蠢成渣的樣子,在錦衣衛混到死,也發不了財。有油水的活都讓別人幹了,他們幾個淨幹那些打打殺殺危險又精窮的活計。
有時候我跟在後麵幫他們收點尾,都覺得當差能當成他們幾個這熊樣,也真不容易。
要不怎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錦衣衛是幹嘛的?!抄家滅門的啊。
別人怎麽辦?抄家,先把抄家的那些人攏成一個圈兒,一頓打殺,保準把家底都吐出來。不吐,就報個逆反,砍了也是白砍。來幾個下馬威,保管那些當官的把藏進腚溝子的銀子都得掏出來。
可小師弟他們幾個,抄家不打也不殺,就是按照實錄的財產進行登記,回頭老老實實的交差。
呸呦!
別人都是連打再殺的弄銀子,回頭把一半孝敬給上峰長官。
沈煉和小師弟他們哥兒幾個可好,不貪不搶,老老實實上繳。到長官哪裏,屁都沒有一個!難怪那胖百戶從不給他們幾個好臉色,換我也不待見他們。
我蹲在屋簷上,一麵嗑瓜子一麵搖頭。
當錦衣衛當成你們這熊樣的,真他媽寒磣人啊。
每年20兩銀子,小師弟就靠這個過活。
我三五不時的去問他要錢,小師弟每次都緊巴巴的從口袋裏翻出剩餘的銀錢,千叮嚀萬囑咐,“師哥,別亂花,這是留給師傅買墳的!”
切,憑他那點錢,哪能指望得上呦。我沒跟他說實話,故意為難道,“這些錢就想給師父買墳?!你怎麽不說把師父扔亂墳崗啊?這些錢是你孝敬給師哥買花酒的知道不!”
他嘴唇哆嗦著,“你,你怎麽能……”氣急了,反而說不出話來。
我笑嘻嘻的說,“我怎麽不能啊,養你這麽大,你不該報答師哥?如今師哥也大了,早些年光養你,如今連個媳婦都娶不上,你還不讓師哥去喝杯花酒嗎?”
他氣哼哼的說不出什麽來。
我對著他一笑,“要不這樣。你要實在舍不得銀子,師兄幫你想個辦法怎麽樣,換你自己來陪師哥。師哥湊合些,吹了燈都一樣,師哥不嫌棄你。”
“你!!!!”小師弟再一句話也不說,氣哼哼的扭頭就走。
我站在原地偏頭看著他,嘖嘖,這小腰扭的,真浪。這身飛魚服,真襯我小師弟啊。
我打著要錢的各種旗號去接近小師弟,每次都撩得他又蹦又跳的。其實我是怕小師弟真的安心在錦衣衛待下去。
我得帶他走,他是冒的。
雖然現在沒事,但假的真不了。他現在的名字叫靳一川,老家在雲南滇鎮,雖然路途萬裏遙,但總有一天,老家會來人找他的,那時候再走,就晚了。
可小師弟不肯走。
我知道,他在等魏忠賢。
魏忠賢,是他的殺父仇人,當天小師弟的父親因參了魏閹,被抄斬滿門。隻有年齡未過總角的小師弟,跟著族人被發配遼東。他母親,也死在關外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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