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哽咽(1/4)
鬼神之,在大多數人看來,無非是虛誕之言。
梁川是鬼,但他其實並不信鬼,他和唐詩並不能算是尋常人眼中那種所認定的“鬼”,而且,歸來快一年了,梁川還沒有見到過真正的鬼物殺人,他也曾經曆過諸多案件,也沒有一起真的是因鬼而起。
他們很可憐,大部分都得進入地獄,承受那種令梁川本人都不敢回想的折磨和孤寂,
少數一部分飄零在人間,卻也隻能作鏡中花水中月的光景,鮮有人可以看得見他們,他們是這個世界,最邊緣的流浪者。
偶有特殊一點的,吸食一點陽氣,已經算是很了不得了。
鬼,是存在的,但鬼對人間來,影響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計,哪怕自己生前遭遇不測,死後化作虛魂也隻能在梁川這種人麵前現身,尋求憐憫和幫助。
正如夫妻案子裏的丈夫,他來到梁川店裏,給梁川做了一碗“豬頭肉”,也比如那位無頭的男子,在梁川站在店鋪門口站了好多。
就像是古代男權社會中,王朝的隕落總是會推出一個女人禍國殃民來頂鍋一個道理,活人因為自身的惡而導致的災難,也總是會下意識地推給所謂的鬼神之。
人們,
總是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是最無辜的,也是最幹淨的。
也因此,眼前的一幕讓梁川有些疑惑,她既然已經死了,十年前一根吊繩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哪怕她有恨,哪怕她有冤,哪怕她心死如燈滅,
縱然她死後化作了厲鬼,
為何卻執著於去殺死那些同樣穿著紅裙子的女人?
無論是生前的人,還是死後的鬼,她就是去恨,也不可能去恨自己吧?
甚至,恨到需要除自己而後快?
不可能的,
也根本不通。
簡紅法醫的那位愛人,
老街發廊店裏的那位知心大姐,
剛排練結束出來約會的女大學生,
她和她們,到底有著怎樣的一種深仇大恨?
很不解,
非常地不解,
梁川伸手,將自己右臂上的紅線解開;
紅線落地,帶著些許纏繞和紛亂,在梁川的眼中,看見紅裙女孩蹲坐在那裏,她的目光,依舊呆滯。
她還記得一些東西,或者,僅僅是記著些許的畫麵。
她曾在這裏結束自己,
也曾在這個村子裏遭遇過自己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她曾勇敢地站出來,去舉報,去為自己的討還一個公道,
目送那些個畜生被抓入了監獄;
她很堅強,但她不是白楊,人,總有脆弱的時候。
村裏人的白眼,
傷人的風言風語,
惡毒的詛咒和謾罵,
甚至包括……
自己家裏人的嫌棄和苛責。
她終究沒有再支撐下去,她選擇了自我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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